森林里传来狼的叫声,四周的树木哗哗作响,似有危险逼近。沈无瑕伸手窸窸窣窣地在树干上摸索着,想找到方才被自己随手插在一旁的刀,可是他的意志太过衰弱,竟没能找到刀,更要命的是,他身子一沉,竟从树上坠落到地上。
“夜雪……夜雪……”恍惚中沈无瑕伸手向虚空中,想要抓住些什么,可哥舒夜雪的身影那样远,她高高挂在树梢上,像远在云端的仙子,而他眼前,围满了绿幽幽的狼的眼睛。
想不到我桀骜一生,竟会死在这荒野之中……沈无瑕感觉到深深的绝望,放下了手,再也没有挣扎。
楚怀瑾醒来时,发觉屋内守了许多人,不仅是子耀、黄伯、秦芜城,连兰舒、柳重言、唐婉君和唐青伊都在,而且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
他微笑着,向最藏不住事的子耀问道:“怎么了?”
子耀的眼眶红红的,像才哭过,一张口便哽咽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黄伯将子耀拉到一边,坐在床头,痛心地道:“公子,你的身子都如此了,为何还要应战!”
“我……我怎么了?”这一回楚怀瑾却是满头雾水。
秦芜城说:“你的心脉受损,本已命如风灯,又和万松涛决斗,伤及根本,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楚怀瑾很是惊骇,暗自运气,发觉自己似久病的人一般周身无力,才刚刚说了这么一会话,就有些昏昏欲睡。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他心中十分愧疚,尤其不敢去望黄伯。
柳重言低头道:“是我不好,这些日子一直关心姑姑的病,却没能体察你的病情。”
楚怀瑾恍然道:“清风茶楼那一战之后,我偶然会觉得心痛,原来是心脉受损?”
唐青伊说:“是啊。你的心脉受了寒气,非但未及时调理,还忧思过重,内外煎熬下,身子早就吃不消了。”
楚怀瑾明白过来,唐门医术精湛,定是唐家这两姐妹及时发现病情,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于是致谢道:“这次多谢二位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唐青伊说:“朋友之间,何必言谢。不过这次表姐为了救你,可遭了不少罪。”
楚怀瑾问:“怎么了?”
唐婉君瞪了唐青伊一眼,说:“你初初醒转,应当有许多家事要处理,我和青伊先去为你煎药。”她说完不顾唐青伊挣扎,生生将她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