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扬辉冷斥道:“魔教奸党,一个都别想走!”话音刚落,他就上前掠阵。
“哼。”
耳畔传来哥舒夜雪的一声冷哼,只见漫天血色铺开,天地间再无别的色彩。万扬辉的双锏坠落在地,一双手血流如注,人也如蜡雕般僵直不动。
万海流脸上满是愤恨,枪出如龙,朝哥舒夜雪攻来,枪尖刺碎虚空,爆开万点红星,却在哥舒夜雪面前停了下来。一方殷红光幕拦在枪尖和哥舒夜雪之间,任万海流龇牙裂目,青筋暴起,却是分毫不进。
楚怀瑾从未见过这样的功夫,可是他知道夜雪身染寒疾,不能再动手,今日之后,定是真气耗尽。果然,哥舒夜雪的眉间尽是冰霜,将他一把推上舟子,说:“你快走!”
楚怀瑾感觉到她身上的寒凉,顺势将她拉上兰舟,那血红光幕失去维持,万海流的银枪刺了过来,险些要洞穿哥舒夜雪的胸口。危急之时,楚怀瑾别无办法,只能徒手握住枪尖,连枪带人将万海流推回去。
好在万海流的力道已被哥舒夜雪的红幕消融,这一刺只有惯性,否则楚怀瑾的手可就废了。不过如此他也不好受,强忍着伤口处的火辣抄起竹竿,猛地将舟子向水中推去。
万海流提着枪掠水而来,只一步就跨上了舟子,长枪一立,小舟就四分五裂,飘散各处。
楚怀瑾脚底一滑,抱着哥舒夜雪跌坐在木板上,舟子虽然炸裂,所幸他们这一片还能勉强浮在水上,但是若要划回杭州,显然是不现实。
万海流的枪尖似中天的骄阳,照得楚怀瑾不能直视,只能侧目看着。只听他说:“方才那道血幕,便是无上邪功’不死天衣’,需杀万人,取鲜血枯骨炼成,如此残忍恶毒的魔女,你还要护着她?”
楚怀瑾无比震惊,他亦觉得这功法诡异恐怖,以哥舒夜雪的年纪,怎会有能挡万海流的修为?他再看万扬辉,见他双目瞪如铜铃,脸色惨白,像是被活活吸干了血一般,心里的怀疑更甚,便问哥舒夜雪:“他说的可是真的?”
哥舒夜雪脸色一寒,眼底的凌厉毫无遮掩,看向他说:“你不相信我?”
“不,夜雪,我只是心有疑惑。”
“哼。我这身功法,是我姑姑传给我的。当年就是像他一样标榜正义之人,将我们逼到绝境,姑姑为了救我,舍命将一身修为尽数传给我,我这才活了下来。这笔账我本不想讨,但是今日他们将我逼到这个份上,我绝不会再忍气吞声!”
哥舒夜雪冷哼一声,忽拔了玄歌出鞘,人便向万海流掠去。她身形极快,楚怀瑾反应过来时,她已跳到了万海流的残舟上,红光如霞将她和万海流紧紧包裹,楚怀瑾竟看不清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