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瑾深吸了一口气,说:“柴公子比我们先至,可看出了什么?”
柴青山咬了咬唇,说道:“太惨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的作案手法。”柴青山走了两步,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说:“你们看此处,这里的血迹很重,若是一剑毙命,本不该留这么多血的,可凶手显然不想让被害人好过,并未将他直接杀死,而是封住了他的穴让他血液流干而死。”
“你们再看此处。”柴青山又指着一根残破的房柱说,“这根柱子是在命案发生时损毁的,我将这破口与现场的物件比对过,这破口是由钝器造成的,可万公子来得及时,凶手根本不可能将钝器带走,所以应该是某位死者的骨头。”
哥舒夜雪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或许是双方实力不相上下,所以才造成这样的现场吧。”
柴青山说道:“不,寒鸦门有十一人,如果真的是实力相当,应该有人能趁乱逃生。显然凶手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一出手就封死了他们的去路。我办过许多案子,如此残忍的作案手法,很大可能是仇杀。”
楚怀瑾心情压抑,向万一川问:“万公子,可否与柴公子再说一次当时的情况?”
万一川说:“当时我看见寒鸦门的穿云箭,立刻带人赶了过来,只看到秦芜城在此大开杀戒,地上全是寒鸦门人的尸身。他杀了人还不停手,挥剑乱舞在铺子里疯狂打砸,我便带人将他制止。”
柴青山问:“秦芜城是什么人,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他与寒鸦门有什么恩怨?”
楚怀瑾说:“他是在下的发小,与寒鸦门并无恩怨。此番来扬州是替我查一些事。”
柴青山追问道:“什么事?”
“前些日子内子在扬州遇袭,下手之人是寒鸦门,但我们觉得幕后另有主使,所以请秦芜城来查探。”
柴青山沉吟道:“这么说此案牵连不小,除了秦芜城、寒鸦门还有一个幕后人物。”
楚怀瑾说:“没错。我相信以秦芜城的为人,断不会行凶,还请柴公子为他主持公道。”
万一川愤然道:“秦芜城杀人是我亲眼所见,你还在替他开脱!”
柴青山劝道:“万公子切莫着急,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一切还等我梳理案情后再说。”
万一川怒哼一声,没再说话。
哥舒夜雪问:“万公子,你之前说药店内烟雾弥散,看不真切,这药物燃烧的烟雾沉于地面,你怎能看得清地上的全是寒鸦门人?”
万一川答道:“我们当时的确看不真切,但制服秦芜城后我带人逐一辨认了,十具尸体都是寒鸦门的人。”
“那就是说中途会不会有人鱼目混珠,藏于尸身中,你亦不能确认了?”
万一川道:“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了,他后面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柴青山被他这句反问点开思路,说:“敢问万公子随行带了多少人,还请你出具一份名册,我要逐一排查。”
“好。名册稍候奉上。”万一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