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推测道:“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不过秦公子八面玲珑,料来应没有事情可以难住他。”
楚怀瑾心中不安,以秦芜城对哥舒家的忠心,若不是遇到了难事,他今夜不可能会缺席,而且他连一个音信都眉没来,说明他遇到了突发之事。
楚怀瑾抬眼看着哥舒夜雪,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分心。想到今夜终归是她的生辰,总不能让她担忧,便淡淡笑道:“兰兄说的是,芜城他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健忘,想来是忙起来就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哥舒夜雪莞尔一笑,说:“他不来便算了,反正我没想与他计较。天色不早了,怀瑾,你可莫忘了和宾客们致辞呢。”
“我这便去。”楚怀瑾牵着哥舒夜雪走下了楼。
柳重言见正角下场,见机说道:“今夜高朋满座,舒歌姑娘十分开怀,欲献舞一曲,感激诸位赏光。”
舒歌本就是江湖中一抹传奇,最近又牵出墨莲先生和楚怀瑾血战华堂的事件,顿时轰动了江南,所以宾客们听说舒歌要献舞,都纷纷停杯投著,聚焦于舞台上。
楚怀瑾忍不住说道:“柳重言这小子尽会取巧。夜雪,你不必抛头露面,我上去圆场便是。”
哥舒夜雪及时扯住了他的衣袖,说:“这是我与他安排好的。”
楚怀瑾愣了愣,还以为是她有意维护柳重言。
哥舒夜雪说道:“怀瑾,你初次登台亮相,不但拒绝别人的礼物,还摆出一副清冷端方的架子,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楚怀瑾有些懵然,问:“我何时在摆架子了?”
哥舒夜雪掩口轻笑,“都说当局者迷,你自然是感觉不到。好了,让我去与民同乐一番,帮你拢紧点人心吧。”
楚怀瑾怔怔地望着哥舒夜雪走上舞台,择了一桌坐下,望着她起舞,心中有些迷惘。他其实觉得自己已做得足够好,他能洞察细节,处事圆滑,待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怎么在哥舒夜雪的眼中,竟成了摆架子呢。
柳重言不知何时坐到了楚怀瑾身旁,得意地道:“我的安排精妙吧,今夜在姑姑的舞姿下,不知又会拜倒多少人。”
楚怀瑾没好气地笑了一笑,捧起一杯茶想喝,忽然来了兴致,问:“重言,她说我不懂与人相处,你觉得可有道理?”
柳重言口无遮拦地道:“姑姑说的对啊!”
楚怀瑾心中不悦,将茶盏猛地一放,问:“你何处此言?”
柳重言看出他的不开心,忍住笑,说道:“你啊,心思缜密,处事圆滑,放到何处都是讨人喜欢的对象。不过你错就错在凡事都做得太满了,就像你手中这杯茶,斟得太满,举杯时就免不了被茶水沾衣,一个人太优秀,也会让人在想接近时有所顾忌。”
听柳重言一顿分析,楚怀瑾果然发现自己的衣袖上有些茶渍,忽然明白了哥舒夜雪的苦心。
柳重言见他若有所得,问道:“你待会到了场上打算怎么说?”
楚怀瑾低眉一笑,胸中了然。原本他打算慷慨陈词,将心中所愿尽数说出,经过哥舒夜雪和柳重言的提醒,他决定换一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