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没有风,雾霾盘踞天空,臃肿得难以行动,哦,不对,或许我看错了,这不是雾霾,而是阴云,好像也不对,因为还能看见几点只能照亮自身的疏星。
我站在天台,放弃仰望星空的傻缺想法,俯视着下方“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繁华景象,有些想家了。
说起我家,其实也没啥好说的,千千万万的农村之一,贫穷二字就可概括。
但是如果硬要说一说,咳咳,我想还是可以说一说的,比如说一说我欢乐的童年怎样在家乡度过。
小时候,是没有电脑的,了不起家里最贵的物件不过是一台二十四寸的电视,还不是液晶屏幕那种,也没有沙发和茶几,这是内部。
外部嘛,水泥瓦房,空心砖墙,过了几年还有“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惨像,不过终究是靠着自家的简单修葺熬过来了,虽然没有休得焕然一新,雨却是很少漏了。
滑稽的是,我家还是搬迁移民。
在我有限的记忆中,至少搬了四次家,而且我最初居住的家,是山林中的茅草房,堪堪遮风挡雨。不过那时的我还是能怡然自乐的,毕竟在山林,容易找到蘑菇啊!尤其雨后,收获颇丰,几顿菜都解决了。
后面搬了家就好多了,好歹住了瓦房,最后一次搬家是因为地势比较低的地区发了大水,住房田地皆被淹没,就让我们那片的人搬走,挪地方给别人建房。
这一搬,便在现在的家记住了十余年。
人都说这样的人家有钱,无疑是天大的笑话。不过也没啥好抱怨的,毕竟不过是从一座农村搬到另一座农村罢了。
农村,除了穷,没什么不好的,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看法,毕竟无论在哪个时代,穷就是最大的原罪,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农村,以后喜欢农村的人到时会多,当城市让人窒息的以后。
不过,那些都不是我能关心的了。
好了,出于欲扬先抑的手法,我把我的家乡,也就是农村之劣说完了,接下来说家乡之优。
农村最大的特点就是依山傍水,虽然城市也是,但是城市的山是被房子包围的山,水是被人污染的水,而农村的山是把村子包围着的山,水是清澈见底的河水。
所谓绿化,城市那耗费巨大才种植的又还要尽心养护的草坪树木,在农村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城市里轻踏一脚就会备受责骂的草地,在农村一文不值,甚至可以像割韭菜一样割去,喂牛也好,给猪当被单也好,全随你高兴。
也不用担心草地会凭空走出一条光滑的泥路,因为草够深,走过的路不久后就会复原。
在农村,还要注意除草,因为一不小心,房屋就会被草色包围,就会被青苔同化。
我的家乡,且不说山,就说水,儿时我最喜欢在河里洗澡戏耍、捉泥鳅、抓小鱼儿,好不快哉!
尤其是春季,两岸虽算不得多的梨花开遍,飘落的梨花花瓣落在潺潺流水中,颇有几分诗意。
当然,那时我更在意的是梨子成熟时咬在嘴里的甜味,还有夏日黄昏的蝉鸣。
说蝉鸣,我想象力还不至于丰富到把其当做歌声来听——无论何时都觉得吵。
说蝉鸣,是想说那时,我和调皮的小伙伴运用“听声辨位”的技巧来捕捉蝉的乐趣,不知道破坏了多少蝉的“演唱会”。
那时捉蝉是一乐,捉蜻蜓也是一乐。
我和小伙伴们喜欢找自知类似渔网的工具,即用一根长长的像金竹一样的不知名植物做杆,用一细木片围成环状,再将其插入杆的孔洞里,之后那环状部位去裹一层蜘蛛网,一个简易的捕蜻蜓工具便制作完成了。
然后趁蜻蜓静止休憩时,就可以像捕鱼一样捕蜻蜓了,以前捕到不少蜻蜓,但都放了。
那时分不清什么益虫害虫,但“享受过程”这理虽没人教,却是自行领悟了。
夏夜,就更有趣了,那时的天空中仍有秦观的诗中所云的“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河迢迢暗度。”的胜却城市无数的美丽星空夜景,时而月明星稀,时而群星荟萃。
蛙声虫鸣里,我们不是借着明亮的月色在草丛里追逐萤火虫,就是打着手电筒在田间搜寻黄鳝预备第二天做一顿蒸煮煎炸任意的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