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见军心可用,继续说道:“诸位刚刚也听到陈参谋的话了。在这北京城中,有一小撮不安分的人想要作乱,诸位可愿随孤平乱?”
这些军官都是朱慈烺亲自招进军队,又是被朱慈烺亲自选拔出来的。他们今天拥有的一切,他们未来可能拥有的一切,都取决于朱慈烺。他们的眼界已经被朱慈烺打开,他们的野心被朱慈烺一次次在政治课上的演说激发出来。他们渴望追随眼前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去建功立业!
不要说朱慈烺现在占住了平乱安民的道德大义,哪怕朱慈烺说要他们杀进紫禁城,他们都会毫不犹豫!
朱慈烺的话音刚落地,军官们立刻回应道:
“愿意!”
朱慈烺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总算是没白费心思,当下也不再多说,直接命令道:
“听令!第一二三连组成临时第一营,其中宁小武为代理营长,陈立功为副营长,下属各连集合待命!”
“是!”两人起立回答道。
“听令!第四五六连组成临时第二营,其中高图为代营长,李铮为副营长,下属各连集结待命!”
“是!”高图和李铮起立答道。
“听令!第七八九连组成临时第三营,其中魏川,刘进分别为代营长和营副,下属各连集结待命!”
“是!”
朱慈烺之前在训练的时候,在连和团之间设置了营一级指挥机构,却故意迟迟不任命营长,而是说哪个连带的最好,就提拔连长为营长。
这六个被任命代理营长和副营长的,是这十个连中除了十连之外,表现最好的三个连的连长和连副。
他们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虽然其他各连的连长对自己没能上位感到遗憾,但对这个晋升结果也都心服口服。
至于几个当上营长和副营长的军官,因为他们的官衔前面还有代理两个字,当然想着要把这两个字去掉,一会儿的战斗中一定也会更加卖力。
以上九个连都被分配了所属的营部,唯独剩下了十连。
十连的连长名叫陈锐,才二十岁的年纪,练起兵来极其拼命。十连无论是队列,体能,还是打靶,排名都是第一。
朱慈烺对陈锐十分了解,他为人上进心很强,很有冲劲,但是缺点也极为明显,就是过于冲动和狂傲。
因此朱慈烺打算磨一磨陈锐,看着他说道:“最后,第十连为独立连,留守西苑军营老家!”
陈锐听见自己被安排到了留守的位置上有些不高兴,但是服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所以还是干脆地回答道:
“是!”
朱慈烺知道陈锐肯定会有情绪,担心打压的太过会有反效果,因此又补充道:
“陈锐,你不要小看留守重任。还记得孤教导你们的,预备队的重要性吗?你就是孤手上的预备队!孤希望,在用到你们十连的那一刻,你们能够像一柄利剑一样,刺出关键的一击!”
陈锐听言,知道朱慈烺还是信任自己的,当即右手举到眉间,大声说道:“末将绝不辜负殿下的信任!”
朱慈烺见众人都已接令,说道:
“好,大家各自回营准备,散会!”
诸将各自散去准备不提。
却说吴伟业自从被太子斥责一通之后,本想着辞去官职不干,但是一想到自己作为君子,应该匡正储君,所以在去留之间矛盾纠结了好几天。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态,想要求见朱慈烺,给朱慈烺讲讲道德文章。谁知道朱慈烺竟然直接搬到了军营。
这让吴伟业更加的郁闷,只得打道回府。
他这个东宫官既然见不到太子,在京中自然无事可做,每日只好读书写诗打发时间。
就在京营准备闹事的这一天傍晚,吴伟业实在苦闷无聊,约了东林复社的几位好友出来小酌。
几人找了一家城西的酒楼,包了临街的雅间一边看着街景,一边饮酒畅言,好不惬意。
诸位正聊着入巷,忽然街上一阵吵闹。
吴伟业眼尖,远远地看见京营方向有火光冲天而起,疾呼道:
“快看,京营好像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