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葛荣一个后空翻起地,旋即捉回了弯刀,半弓了身子,警觉的盯住独孤老太婆与陈静。
陈静自然也认识贺葛氏圆月弯天飞刀,毕竟回想十年前贺葛殊在十方碑下君子固穷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一剑封喉了贺葛荣。
陈静越女剑一晃,极速回手一收,盯住贺葛荣幽幽又道:“你还是回去吧。当初贺葛殊为了一篮子天鹅蛋,几乎丧命于宇文武。众生皆苦,今天的不易当珍惜啊!”
贺葛荣面有一丝愧色,旋即又正身说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忠君之事护君之国。谷主恩情,贺葛氏永世不忘,倘若有来世,做牛做马哪怕日夜驱使也无怨言!”
独孤老太婆面有一些愠色,旋即脱口而出道:“既然想来世,老婆子我就成全你!送你去投胎!”
独孤老太婆棍子如剑上前,旋即又一式绞剑直下咽喉,贺葛荣弯刀极速一挡,荡去了十步之外,胸前一涌一口咸湿如海棠花飘落。
独孤老太婆后空翻极速重重一脚,贺葛荣似一个肉球滚去十步之外,翻身又重重一口咸湿雾血。
陈静一时明了,独孤老太婆也不愿意亡了贺葛荣的性命,只让贺葛荣负伤早一刻离开战场。
丘穆陵泰一时急红了眼,首战先锋出马失利,又不得不扭头大呼道:“丘穆陵家将何在?”
丘穆陵泰话音刚落,中军马前闪出三个使长刀的汉子,这三个汉子就是丘穆陵泰家四兄弟其三。
国泰民安,丘穆陵家老大丘穆陵国老二丘穆陵泰老三丘穆陵民老四丘穆陵安。
只因十年前魏国灭燕之际,柔然人再一次兵围平城,丘穆陵泰在四兄弟中立功最多被冯太后重用。
“大哥,三弟,四弟,咱们丘穆陵家的声名,就全看你们的了!”
丘穆陵国、丘穆陵民、丘穆陵安三柄长刀一挥,旋即又厉声大喝上前道:“杀,杀,杀!……”
正当陈静急步上前之际,独孤老太婆棍子一扬,幽幽说道:“小妹妹,不急!这几个小毛孩子,让老婆子我先活动活动筋骨,已经有十年未曾出手了,你可别抢风头!”
陈静旋即止步,瞅见独孤老太婆一脸得意,接着幽幽说道:“独孤老婆婆,怎么会呢?独孤老婆婆,这一次,静静都听你的!”
独孤老太婆仰头轻笑,旋即木棍子极速一点,荡起一绺尘灰接着木棍子又极速一点,又荡起一绺尘灰,独孤老太婆凌空急步一跃,一双破旧的布鞋宛若步在尘灰上。
陈静心中突然一惊,独孤老太婆这一式的结果与当初在孟婆江水中错负轮回剑水上飘极其相似。
难道,传说中上等的轻功,就是先借力使力,然后以快闪身,接着再出手借力打力?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倘若真的如此,那么天底下就没有过不去的河,更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都将如履平地。
独孤老太婆极速又一式“移行换位”,一闪灰色的身影已然近身丘穆陵三兄弟三尺之地。
丘穆陵三兄弟三把长刀左右回手一晃,极速与独孤老太婆头顶从三个方向劈杀而下。
独孤老太婆身子一斜,极速一字马下地,木棍子棍尖又一式点剑极速弯腰一晃两圈半,棍尖重重直击丘穆陵三兄弟一双牛皮靴。
“哎呀,哎呀喂,……”
“哪咕叻,哪咕叻,……”
“马拉个巴子,马拉个巴子,马拉个巴子的,……”
“……”
丘穆陵三兄弟忍痛一阵谩骂之际,面上浮过或深或浅的狰狞。
正因为独孤老太婆棍子上使的力道不同,丘穆陵三兄弟手中的长刀落下速度也有了快慢之别。
说时迟那时快,独孤老太婆极速后空翻落地,棍子左边如长刀一劈、右边如长剑一挑、后边如回马一枪极速一旋,之后木棍子似利剑极速一式平剑一挥。
丘穆陵三兄弟长刀“哐当”落地,上扬一排咸湿雾血,丘穆陵三兄弟支支吾吾道:“棍子如刀剑,好快的棍子,好快的棍子!”
如今,丘穆陵国死了,丘穆陵民死了,丘穆陵安也死了!
丘穆陵泰一脸铁青,旋即隔空大骂道:“这是哪里来的老妖婆?咱们丘穆陵家可是黄金八部功臣名将之后,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