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放箭,都快快放箭,赶快射死这一个老妖婆。一定要为大哥、三弟、四弟报仇雪恨!”
“放,放,使劲放!后军有多少弓箭一齐都放出去射死了她!替本将军射她去十山八寨墙上趴着!”
丘穆陵泰急躁勒马狰狞大呼之际,中军后极速黑压压一闪箭雨,箭锋直逼独孤老太婆与陈静。
天空箭矢如飞蝗,划破长空漫天“咻咻”的声音一时在陈静后背骤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丘穆陵泰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如此一阵箭雨直下,最后两个人还不被射成一堆草垛?眼前更是空旷无一座假山石,又无一截枯木桩。
毕竟,曾经陈小英说过:一个人再勇,勇不过千军万马。眼下,独孤老太婆这是要以卵击石?
独孤老太婆也都一向谨慎,还时常以雪中送炭为己任,一直以来都不似随意轻生或者亡命之徒。
独孤老太婆却不慌不忙,好似若无其事,旋即又对一脸茫然的陈静轻笑道:“小妹妹,不急,不急!看老婆子我怎么破了他的箭阵!大道至简,破箭阵易如反掌。”
陈静心中渐渐暖和,原本后背骤起的那一大片鸡皮疙瘩缓缓如浪舒开,一时也心平气和了许多。
陈静很想知道独孤老太婆凭一己之力有什么好法子能破箭阵。有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况且,自从陈静与独孤老太婆在客缘斋初次相识以来,一直都觉得独孤老太婆就似客缘斋半老徐娘那般深藏不露的世间高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独孤老太婆旋即身子一正,极速半蹲了一个马步,手中那一根棍子左右用力一曲似一把弓弦,之后又极速从头上拔下了一根发丝。
扑通!
独孤老太婆旋即盘膝而坐,发丝极速缠绕卡在弓弦棍子两头,旋即双手合十,轻声念叨道:“地水火风,大慈大悲地水火风,大慈大悲地水火风,大慈大悲……”
紧接着,独孤老太婆把弓弦棍子似“四弦夺命黑琵琶”斜于胸前,藐视越来越近的箭雨,左手把住弓弦棍子一端,右手轻拂发丝。
铮、铮铮,……
一阵空灵异响,入耳更似黄钟大吕之音让人回味无穷。
独孤老太婆一脸平静,盯紧箭雨就似轻弹“四弦夺命黑琵琶”,一边又缓缓说道:“小妹妹,如今老婆子我这一根弦只能破他箭阵了。倘若有四根棍子,还就又是一把简单的四弦夺命黑琵琶。只要有了四根弦,那可是要弹死人的哟!”
陈静在幽嫣谷中也见识过“四弦夺命黑琵琶”的威力,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独孤老太婆与拓拔子推在北山关中的大战,想必一定极其壮烈。
能让“夺命四弦黑琵琶”断弦的拓拔子推与释远有师门之谊,要不是那一日陈静误闯北山关中的鸿门宴,兴许就是一场恶战。
铮铮,铮铮,铮铮,……
独孤老太婆右手急撩发丝,待箭雨近身九尺之际如撞入了一圈无形之墙,纷纷扬扬似芦花落下。
窸窸窣窣,噼里啪啦,……
丘穆陵泰见状怒目圆睁,手中长刀一晃,气得几乎要挥刀自尽。
虽然丘穆陵泰没有亲眼看见十年前独孤老太婆与拓拔子推北山关之战,但是眼下这一副光景足以让丘穆陵泰从今往后彻夜难眠!
丘穆陵泰突然想起了丘穆陵良在旁,一时缓缓平息了浮躁而又飘忽的气息,气聚丹田抱拳说:“丘穆陵良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原本以为能出其不意,改使长刀来迷惑十山八寨,如今又不能近身杀敌,如何再使回马枪?”
“这一切还是怪段氏双雄未能尽心尽力啊!与白莲社弟子合谋,那里有自家打下来的踏实!”
丘穆陵良微微一笑,策马缓缓上前,瞅了一眼开山刀上冷峻的光芒,悠悠又道:“丘穆陵泰将军,你我本是黄金八部之一部同姓,也就不用如此见外了。将军你家国泰民安四兄弟,如今只此一人不能再折命在这里,该当算是否极泰来!”
“本将军这一把开山刀,先前受过道家印记并非寻常兵器,必当助你一臂之力,誓破十山八寨,不然没法与冯太后交代!”
丘穆陵泰长刀对丘穆陵良极速一拱手,接着旌旗兵令旗一挥,中军后骤起一阵两长两短的牛角号。
呜呜、呜呜,……
紧接着,中军后又骤起一阵狼皮帽跑步之声,之后战鼓声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