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社弟子太坏了,怎么能收双倍呢?至少应该收五倍!……”
“要我说啦,就不应该卖盐给白莲社弟子,……”
“对,对。只要不卖给白莲社弟子,收咱们双倍铜钱都可以!……”
“言之有理,同意!……”
“……”
杨欣,旋即双手平胸一抬,好似万般无奈的又与吴忠笑了一笑,笑脸中尽是得意与满足。
杨欣这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在不经意间就让看客入了“圈套”,还是百千种心甘情愿,至始至终都没有威逼利诱看客半句过分的话。
白莲社说的“儒生以文乱法”无非就是一种噱头。倘若不卖盐与白莲社弟子,也让这一些乱嚼舌根之徒尝一尝什么叫味同嚼蜡。
杨欣,不但这样想的,实际上也是这样做的。这一个月来,所有白莲社弟子都恨杨欣入骨三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没有盐的菜食,那根本就是路边猪狗之食。白莲社弟子才不得不求救于太守公子杨恩。
杨恩自然又想起了吴忠。吴忠明知不可用,但又不得不用,杨恩心中自有其独特的思量。
吴忠对于太守公子就在郡城内的公干,又不得不尽心尽力。
吴忠对于杨欣的那一种嘲笑,入眼就是一种**裸的挑衅,那是忍无可忍腰刀一挥,大声喝道:“来呀,安排!封了盐铺。若有反抗,化为齑粉!……”
“来呀,安排,安排!……”
“……”
十八个大小差役一拥而上,似浪拍江岸那般冲进了盐铺,一边折腾出了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窸窸窣窣的嘈杂之声,更像是一群见了猎物的猛虎,张牙舞爪又疯狂!
杨欣,一时面色凝重似伏天的乌云,言语之中尽是十足的底气,又厉声劝道:“吴大人,吴大人,冲动是魔鬼!别上了魔鬼的当!”
“……”
吴忠,一时多说了几句话,也匆匆渗出了一身虚汗。虚汗中湿漉漉的没有咸味、没有酸味,只会有一种出奇油腻的涩味。
大凡胖子,只要遇见了一身虚汗,那就像有万千条虫子在骨子里左穿右行、有万千只蚂蚁在后背缓缓的爬行,那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痒痒的感觉完全就像中了蛊毒一般,能让人旋即跳高五尺!
只是,吴忠这一个胖子连旋即跳高五尺的力道都使不出来了,径直化为一腔愤怒,咬牙切齿的回骂道:“杨欣你个埋汰旮旯,敢骂太守公子是魔鬼,反了你了!……”
“杨欣,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孟婆郡的盐铁事,仅仅只是盐铁事,不入眼的小官有何神气?……”
“来呀,安排。就先治一治这个不懂规矩的盐铁事,往死里揍!……”
“揍死了他,揍死了他!……”
“……”
吴忠咬牙切齿的样子更像是一只笼中猛兽,倘若杨欣接近了吴忠必定会撕咬得稀巴烂。
十八把腰刀往杨欣身上袭击来的时候,杨欣青色纸扇在虎口处一阵“啪啪啪”的急响,左右随从旋即跳到杨欣身外三步。
两个随从,背对了背、半蹲了马步,双手出拳之际又从短打手臂中滑出了十八个相同大小的铁圈,江湖中人都称为“十八铁圈拳”。
“吴大人,别逼人动手!……”
杨欣,大呼;吴忠,大怒!
“埋汰旮旯,来呀,安排,砍了他!砍死了他!……”
吴忠睁得溜圆的眼珠子,渗满了血丝,更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十八把腰刀,晃了十八道寒光从左右无情的劈向杨欣。
胆大的看客远远的躲开了,胆小的看客早就没了身影与踪迹。
十八铁圈拳左手一晃,一阵铁圈的撞击声骤起;右手一颤,一阵快马铃铛之声又起。
当、当、当,……
十八把腰刀砍下之际,两只手臂像是刀光中的游鱼,左闪右避、右闪左避之际,如风般一只手臂阻挡化解了腰刀劈砍之后,另一只手臂又猛烈的对差役胸口一拳,或是手臂一拳,或是面颊一拳,……
嘭、嘭嘭、嘭嘭嘭,……
十八铁圈拳对十八个大小差役就似沙中的土堆、墙上的木桩,成了一个又一个箭靶子。
两个随从以一敌九,打得十八个大小差役哭爹喊娘。
吴忠,一时急出了斗鸡眼、怒火烧焦了眉毛,腰刀直取杨欣胸膛。
“吴大人,住手。不是说要绕着本姑娘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