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 被珠宝种草的冬姐(2 / 2)空谷流韵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一周后,上海新华路一栋奶油黄的小别墅里,许乐冬给对面的景春莹舀了一碗巢湖三虾烩冬瓜羹后,闲闲聊着天。

为了感谢景春莹用更专业的手段逼翠西现了形,许乐冬当天一离开派出所,就约景春莹吃饭。

两人的老家,一个在合肥,一个在黄山,许乐冬自然就把小聚的地儿,定在屡试不踩坑的徽菜馆。

景春莹接过汤碗,美美地喝了一口。

她看着许乐冬道:“没错,很多时候,审美是主观的。价格高,可能是因为确实稀有,但价高的产品,若产生美学霸凌的话语权,就很可悲。唔,相比黑白配色的稀有皮,我更喜欢祖母绿色的铂金包。同时,我也不会因为你冬姐表示哪种都不喜欢,就故意顺着你的话说。”

许乐冬笑了。

这姑娘吧,自己最初与她打照面时,听她和咖啡师小丁关于“坚持个性”的对谈,觉得她挺书生气的。

可接触下来,人家这种不卑不亢的社交态度,建立在原则清晰、是非分明的基础上,其实很真诚。

“对了冬姐,我好奇问一下,”只听景春莹又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鸵鸟皮手袋是仿冒的?”

许乐冬也不对这姑娘藏着掖着:“我不关心这个牌子这包那包的,哪里懂真假区别。那天去小丁的咖啡馆和你们碰头,夏小姐问起,我不还说是我先生去专柜配货配来的嘛。后来我们家请朋友吃饭,朋友的太太倒是个玩家,她加了我微信后,告诉我,因为听我先生说是专柜买的,她才决定不要怕多事得罪我们,直接与我说疑点。那包,确实是鸵鸟皮,不是牛皮压纹的,颜色染得也没错,但毛孔之间的平整度,与她自己的鸵鸟包,差别明显。我听后,就去翻当时的收银单,才发现不对。”

景春莹点头:“所以,能做到高奢巅峰的品牌,肯定都有各自的独门绝活。比如我们高级珠宝赛道里,梵克雅宝的无边镶工艺,还有布契拉提的珠罗纱工艺……”

景春莹只随口一提,没再展开。

如果冬姐并不对高珠感兴趣,顾自滔滔不绝地驰骋在这个话题上,有点缺乏社交礼仪。

不想许乐冬却明显来劲了:“正要问你呢,无边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那天去看展,看到一朵红宝石菊花,介绍里就说是无边镶。”

景春莹如遇知音,话匣子顿时打开了:“冬姐是去的当代艺术空间吗?那朵菊花,就是梵克雅宝最经典的无边镶作品。每颗红宝石,除了台面,周边还会切出四个侧面,每个侧面,有一道叫作‘车坑’的凹槽。同时,匠人要经过精确的计算,打造出金子的网格,再把一颗颗红宝石嵌入网格中,让金杠子正好卡在宝石的腰线凹槽上。所以,这种镶嵌的成品,只看到宝石本身,看不到任何金子的爪钉,而且宝石平滑整齐,就像我们一以贯之的笔触,非常适合表现花瓣、裙摆等柔美轻盈的题材。”

许乐冬惊叹:“那岂不是一颗算错,满盘皆输?”

“是的,金子细格的弧面,宝石腰线到台面的距离,宝石的大小等等,一个因素不到位,出品就铁定坑坑洼洼,甚至会在后期发生宝石成片脱落的后果。”

“太不容易了,伟大的工匠们。”

许乐冬由衷感慨,目光则落到了景春莹小洋装前襟边的一枚胸针上。

“春莹,这胸针,是你自己的设计作品吗?”

“嗯,对。”景春莹用热毛巾擦了擦手,取下胸针,递给许乐冬。

“荷花与翠鸟,真美,像一幅苏绣。”许乐冬细细观赏着。

景春莹道:“我小时候,暑假里常去合肥包公祠写生,画过翠鸟停留在荷花上的题材。做了珠宝设计师后,为了环保,我就尝试用珐琅替代点翠工艺。荷花的花瓣,则是深浅不一的粉蓝宝。”

“我能问一下胸针的价钱吗?”

“可以啊,这本来就是可以卖的,我与一位素人珠宝博主签了协议,她在直播间帮我卖,有大中小三档。因为是高温珐琅,且烧制次数、釉面厚度等都要严格按照工艺要求来,加上粉蓝宝与18k白金都是贵宝和贵金属,所以这样一枚胸针的市场定价,低不下来,按照尺寸不同,六千到一万不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