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正色以对,拱手向着四周军汉一礼,弯腰道:“某在此谢过诸位兄弟了!”
经过这番插曲之后,徐荣顺利得到了这些流落长安的辽东军兵的效忠,想起自己的隐忧,他对这群人的头领韩忠道:
“这几日的长安城不大对劲,文书既然下发,你即刻派人将之送与幽州,不得拖延!”
“诺!”
韩忠毫不迟疑,对身后那名将文书封装起来的手下点头,随后几名穿着朴素的汉子便就各自牵马出了街坊,向着城外而去。
徐荣见到这些军汉行动干脆利落,也不由颔首,同时转头对韩忠道:“你等在长安城还有落脚地否?”
“有的,城东还有一处商铺可以落脚。”
“那就立即动身,立刻转移!这几日我被人跟踪,今日来此,虽然摆脱了追踪之人,可若是对方循着我的踪迹,要想找到你等,也并非难事。”
韩忠闻言,沉沉点头,对着院内的军汉打个手势。
“柳席你领队,带他们撤离!”
名为柳席的沉默军汉点头,当即挥手招呼院中汉子行动起来,没过多久,刚刚还显得拥挤的院中便空无一人,军汉们衣着不同,几人为一路,迅速消失在了这处坊市。
一刻钟后,徐荣在前,韩忠在后,身后跟着几名徐荣的亲兵,在王允仆从的带领下,向着司徒府邸而去。
骑在马上的徐荣目光扫视四周,今日的长安城比寻常之日显得更加肃穆,长安大街两侧站满了手持长矛的带甲卫士。
“太师入朝了?”
见到这番场面,徐荣自不陌生,自从董卓掌控了长安军力后,出门的仪仗便是如此。
“回徐将军,正是!今日圣上患病初愈,于未央殿大会百官,太师也在传召之列。”
司徒府的小厮听到徐荣问话,很是客气的回头解释。
毕竟徐荣对董卓等人来说是个过了气的无兵之将,可在小厮等寻常百姓眼中,徐荣可是传说中将关东诸侯杀得片甲不留的凶悍战将。
光是在前领路,感受到身后军将不时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不由浑身起鸡皮疙瘩,更不用说惹怒此人的后果了,故而这位小厮很是小心。
“唔,既然今日宫中大会,司徒不去宫城,反而要在此时会见于我?”
徐荣闻言,心中疑惑更甚,想起这几日的种种,以为今日是场鸿门宴的他很是不客气的拉过小厮手臂,瞪眼威逼道。
“这...这小的便无从知晓了!”
小厮身子抖如筛糠,被徐荣那冰冷的眸子扫过,只如凉水当头淋下,连连摆手告饶:
“将军莫要为难小的,司徒所命,在下不过是跑腿的,如何得知应由?”
“嗯?”
徐荣沉吟着,自以为今日司徒王允邀请,是因为昨日公孙度的请封文书之故,毕竟长安百官,谁人不知公孙度是他徐荣的好友?
念及此处,徐荣松开了不停讨饶的司徒府小厮,冷声道:“带好你的路!”
“是是!”小厮见此,身子整个快要垮了下去,抓住马鞍连连喘气,脚跟还不争气的流下一溜水线。
“哈哈!”
见到小厮被吓尿,徐荣身后的亲兵尽皆大笑,嗤笑此人的胆怯。
没多久,一行便就抵达了司徒府。
此刻徐荣才发现,今日前来司徒府邸做客的人还真不少,府邸前街道上停满了豪华马车,拴马桩上也挂满了缰绳。
见此境况,徐荣总算是松了口气,人一多,浑水摸鱼的可能性也就大了些。
“你等在外边守着!韩忠,你随我来。”
徐荣对着身后的亲兵吩咐一声后,带着韩忠在司徒府仆从的带领下迈入了这一处豪华府邸。
路过几处假山花园,一行来到一处宽阔的宴席之上,此地已经有许多人落座,徐荣扫视过去,当中大多是些这段时间里在董卓威势下的落魄之人。
“我竟然被人归在此类了吗?”
落座后的徐荣默然叹息,似乎明白了司徒王允的目的,联合他们这些董卓治下的失意人,预备着与权势喧天的董卓作对。
宴席上首的王允此刻正与蔡邕等文人畅快饮酒,笑声传递开来,使得宴席的气氛满是欢快。
“徐荣到了。”
听到亲信的耳语,刚刚饮完一杯的王允轻轻颔首,目光朝着底下的武将宴席望去,那里新来了名沉默军汉。
望着徐荣的身影,王允目光中满是复杂,这位在凉州军里战功赫赫的将领,让他很难抉择,按理来说,此人刚刚取得大胜,就被董卓不客气的褫夺兵权,当是会怀恨在心才对。
可他通过层层手段探知,却发现徐荣就像个木头人一般,对董卓的行动没有丝毫表示,似乎兵权如他若浮云。
面对如此态度的徐荣,真让王允等倒董人物无法着手,只能派人时刻监视,同时也打消了联合此人,以他在凉州军的威望向董卓发难的想法。
“唔,如此看来,若吕布那般野心勃勃,也不是件坏事啊!”
王允砸吧下嘴,心中比较了下徐荣与吕布两人,暗自点头,想要发动政变,最好的联合对象,还是吕布这种有所求的人物。
至于徐荣?最好是置于眼皮底下,时刻盯住便是,他是幽州人,在满是凉州人的长安军队中,闹不出多大的祸乱。
“子师兄!子师兄,你又走神了,来,来,罚酒三杯!”
对面,微醺的蔡邕举起酒杯,连声呼唤沉思的司徒王允,手臂挥舞,对着宾客起哄道:“罚酒!”
蔡邕是董卓好友,乃是今日宴席上的明星客人,许多人围在他的左右,此刻也随着他的呼和起哄:“罚酒!”
“好!好,某喝就是!”
王允见此,连忙满饮一杯酒,向着在座宾客展示杯底,面上笑眯眯的,眼睛深处却闪过寒光:“腐儒之辈,若非那恶贼,你也配与我同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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