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绣校如火如荼地办起来之时,朝堂上的天也悄悄变化着。
水清桦对此毫无所知,今日她没去绣坊,如常在家中安排家务,教导孩子。
就在此时,兰心神色惊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声音颤抖地喊道:“三太太,不好了,有军士冲咱们家来了!”
水清桦心头一震,尚未及反应,只听得“砰”一声巨响,一队军士已然破门而入。他们身穿罩甲,头戴盔帽,腰间配刀,看服色分明是拱卫司的人。
水清桦强自镇定下来,目光沉着地望向领头的军士,语气平稳:“不知季家犯了何事,劳动各位卫官?”
那领头的军士如铁塔一般黑壮,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你便是水氏?有人告发你与一桩谋逆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
水清桦只觉心脏急速跳动起来。谋逆可是重罪,依本朝律例,是要凌迟处死的!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季子墨告发江夏黄知府和萧家事败,季家遭到对方的陷害和报复。她满心忧虑着丈夫的安危,面上却依旧竭力保持平静,缓缓说道:“好,我和你们走。”
她转头叮嘱兰心一定要带好几个孩子,兰心含泪点头,水清桦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随着军士们向家门走去。
“娘!”惊惶的女童叫喊声此起彼伏,几个女儿从厢房中奔出,向水清桦扑过来,却被军士们像抓小鸡一样轻松拎在手中。
“你们都回去!”水清桦厉喝一声,她紧紧盯住季菲的眼睛:“爹娘没做任何违反律例之事,季家必定安然无恙!”
季菲哭着重重点头,“嗯!”
一半军士留下将季家围住,另一半押解着水清桦朝皇城方向而去。水清桦暗暗心惊,难道此案不经过任何一个衙门,直接由皇帝御审吗?
这是她第二次踏入这巍峨庄严的宫阙。犹记得第一次入宫,是因着献寿的功绩觐见太后,那时她得到太后褒奖,荣耀加身,风光无限。可这一次,却是以谋逆嫌犯的身份而来,境遇天差地别,令她恍若隔世。
在入宫关卡处,领头军士停下脚步向上官行礼。水清桦不经意间抬眸望去,瞬间震惊得瞪大了双眼,此人竟是沈翌!这个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几次三番拯救她的家人于水火的恩人,实在令她难以捉摸。这一次,他还会救她吗?
沈翌的目光扫过水清桦,竟然带着一丝温和,他微微抬手,那群军士领命退下。水清桦这才发现,作为谋逆嫌犯,她竟然没有被五花大绑,行动自如。
随后,沈翌亲自带着水清桦向宫内走去,他的背影十分伟岸,长期习武锻造的肌肉散发出坚实的力量,水清桦如火烧油煎般的心突然踏实了下来。
沈翌带着水清桦穿过一重又一重戒备森严的关卡,最终迈入一座宏伟的大殿。
殿内气氛凝重压抑,众多身影跪伏在地,噤若寒蝉。水清桦目光匆匆扫过,赫然发现季子墨也在其中。他看起来还算镇定,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皇帝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龙椅之上,金灿灿的光芒自上方投射下来,令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从殿内弥漫着的紧张气氛推测,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雷霆万钧的天子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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