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会记得一个暴虐的侯爵因为背信弃义而被处以绝罚,然后不幸地死在了攻城产生的暴动中。”埃里克拍了拍阿佐侯爵的老脸,笑着。
“少拿希尔布兰德压我!小子,希尔布兰德自身难保,等到皇帝的军队翻越阿尔卑斯山,他会如他的父亲一样将他废黜,扶起一个新的教皇。
一个被废黜的教皇的绝罚令,有谁会在意?到时候被绝罚的人就是你们这群胡作非为的诺曼人。”阿佐侯爵叫嚷道。
“是啊,前提是你心心念念的皇帝最终会赢。可是据我所知,他最近的处境可算不上好。他在萨克森刚打了败仗,他的法兰克尼亚军队被杀了个干净,始作俑者是一群萨克森农民。
他还能够征调多少军队?”埃里克说道。
“你是想说,最后的胜利者会是你?你有什么?希尔布兰德有什么?皇帝有什么?”阿佐侯爵表示不屑。
虽然他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但是仍然摆出一副嗤之以鼻的傲慢模样。
“我只是想为你提供另一项方案。你,米兰侯爵,没有必要将所有的家当压在他的身上。
我们没有打算为难你,比起折腾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利益永远是诺曼人考虑的第一事项,而非暴力。
我们与普通的法兰克人不一样,他们就像你口中总是嚷嚷贵族荣耀的条顿人一样,诺曼人没那么在乎这些东西。”
听到埃里克的话语,阿佐侯爵稍稍地松了口气,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站了起来,轻哼了一声,“我是看不出我们之间能够有什么共同利益。”
“你想要的不外乎是让米兰侯国顺利地继承到你儿子的手上。
我可以向你承诺,如果我们赢得了对皇帝的战争,你的儿子依旧可以继承到这个侯国,届时我们会结束对米兰城的控制。
在我们与皇帝对决之前,我们会对外宣称,在帕塔林派残余势力的帮助下,你被我们挟持了。
我们会把你带到卡诺莎,圣座此刻的驻锡之地,加强你被挟持的真实性,同时以此防止你的部下都灵男爵对我们的进攻。”
“那代价呢?”阿佐侯爵问道。
“我们需要你签署领土转让协议。”埃里克身后的骑士,向阿佐侯爵递出了一张羊皮纸。
阿佐侯爵快速地扫视了一下,“皮亚琴察,贝加莫和热那亚。也不怕把你撑死。”
“如果我们被皇帝击败了,你什么都不会损失,不是吗?只是监牢从米兰换到了卡诺莎,你照样可以英勇就义,如果你真的有勇气的话。
还有别忘了,你还欠着比萨的三万马克的欠款,连本带利,如果还要算上逾期不缴的翻倍利息,你起码要还五万马克的欠款。
而且我听说,你原本东拼西凑的一万马克还被帕塔林派给劫走了,不知道被花在了什么地方。
还记得你向兰弗安奇银行借款时,契约上所写的抵押物吗?
米兰城,帕维亚,皮亚琴察,亚历山德里亚四地你持有的所有土地。
如果你拒绝我们的合作,托斯卡纳作为比萨的最高封君有权为自己的附庸比萨,索取他们的债务。
同时我们将通过罗马教廷,将你拒绝还款的消息传遍意大利的每个教区,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任何一个银行家会向你借款。
届时,我看你这千疮百孔的米兰侯国,拿什么抵挡托斯卡纳的军队。”
埃里克将羽毛笔强行塞到了阿佐侯爵的手中。
“这不是合作,这是胁迫。我根本没得选。”提起欠款的事情,阿佐侯爵脸色难看。
如果没有这什么狗屁欠款,米兰压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逼你了吗?你有签的自由,也有不签的自由。只是我不能够保证你不签之后的自由。”埃里克说道。
“你......那如果我签署这份协议,我的欠款可以不用还了吧?”阿佐侯爵拿着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准备在羊皮纸上签署,正要落笔时,突然厚着脸皮说道。
“那是你欠比萨的,关我什么事。不过我会为你争取将还款的期限再延后三年。”
“那我还是祝愿你,早点被皇帝绞死。”阿佐侯爵咬牙切齿地在文件上签署了独属于自己的花押。
随后埃里克收回了那份文件,塞入了怀中,“等你到了卡诺莎,我会让圣座充当我们的见证人。之后等你再次返回米兰后,由你在你的附庸面前再次宣读一遍。”
.......
等到埃里克一行人从城堡里出来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埃里克的军队已经占据了上风,黑玫瑰兵团以及市民们节节败退。
许多士兵们见敌人退却,不再追击,便先行一步开始了抢劫。
几个士兵踢开一扇门,宣布房子归他们所有。
一群身穿威尔士绿色和白色制服的弓箭手涌入小巷,进入一片长而漂亮的花园,那里种满了梨树和大片整齐的草药地。
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与充满烟雾和尖叫的天空显得极不协调。
花园的边界种有甜香花、紫罗兰和薰衣草,藤架下有座位,一瞬间它看起来像天堂的一角。
然而这里的没有圣歌,充斥着的是带着血腥味的尖叫,那是士兵发出的声音。
声音渴望血液,嘲笑富有的敌人。
他们毫无顾忌地踩踏草药,推倒葡萄棚,跑过花朵,他们需要穿过这里,去搜刮更有价值的东西。
战争的猎犬,逃出了他们的牢笼,正在占领这座伟大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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