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望还在忧心杨不留这风吹就倒的身子骨,咋舌叹气没急着答话,倒是一旁陆阳一拍大腿,义正辞严地沉声道,“这两天京中生了不少变数,送信给你也白搭,我跟庄望就琢磨着直接面对面跟你说。”
陆阳顿了一下,拧眉继续道,“一来是长街先前当铺查出账簿的事儿。东宫那边派人盯得很紧,太子不知道作的什么妖,文思齐那边儿的事解决不了,他就要暗中翻腾孙诚半路被制止的案子,瞧这架势,是非要踩着皇帝老儿的痛处行事。”
庄望捏着茶盏转了几圈,“虽然文思齐这事儿算是欺君瞒上,但时隔多年,皇上也在犹豫翻案与否有何益处,太子这么闷头胡来不知道打得甚么主意……不过我们两个稍微琢磨了一下,太子大抵是沉不住气了。”
杨不留点点头,沉吟片刻,反问道,“兵符还没交还?”
“准确来说,现在兵部兵权全部被架空了,皇上自从处置秦守之一党之后就鲜少在政务兵权上拟定旨意,抛开南境驻军这点儿刻不容缓,皇城守卫的安排皇帝老儿是当真一点儿没介入参与,一切权柄都由东宫暂代执行。”陆阳抱着胳膊甚是费解,“问题是皇上好像也忘了这事儿似的,他没提,太子爷也没给,这可不像是皇帝老儿的作风……”
杨不留“唔”了一声,缓慢地摇了摇头。
懿德太子早年不接触行伍之事,京城乱局之中频频受挫,对“兵权”把控的避之不及触底而返膨胀至极,洪光皇帝此时对昭王和肃王的分毫认可毫无预兆地成了太子意图把控更多的导火索洪光皇帝尚且算不得病入膏肓,玄衣卫的安排即便他无心,江楼也不会坐视旁观,但这会儿懿德太子手握兵符,说不准那一枚小小的虎符会不会成为太子逼宫的筹码……届时覆水难收,还不如先暂时收敛。
“皇上要是不介意,也就不会连个回府洗漱更衣的时间都不给就派方大人跑到城外逮肃王进宫议事,还带着岳小将军一道入宫,八成五军营的事儿也有的商榷。”杨不留顿了一下,“肃王回京,不管怎么说,明日皇上都该在朝会上露一面今日皇帝急诏,太子若是沉不住气,朝堂之上自能见分晓。”
“问题是兵符兵权的事儿拖不得了”庄望一耸肩,叹了口气道,“如果不出预料,皇上今日诏肃王入宫,除了南境京城,理应还有一事。”
杨不留一挑眉梢,想起方才林管家提醒的那句话。
“西北怎么了?”
“派了一位三王子还是几王子的来,仗着长公主的势攀亲哭穷。”庄望顿了片刻,“不过这只是官面上的消息,西北驻军大抵是还不知道太子监国的事,前几日直接往华庭殿送了一封急报……”
西域十国表面上粉饰太平,避开西北驻军耳目之下,十国纷乱早便不是一日两日。乎噶尔此番急于在南境找杨不留的麻烦,想来跟西北天灾人祸形势艰险密不可分,先前那一场做戏似的崩乱潜藏了祸根,如今看来,大抵是面子上的两厢无事撑不下去了。
杨不留拧眉,“急报说甚么?”
“……唔。”陆阳搭了庄望一眼,接着他的话道,“齐老将军病重,大概撑不过这个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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