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记得小时候外祖家会有节礼送来徽州,几个舅舅送给她的东西,都是一车一车的。后来宋家出事就断了联系。
前世宋锦嫁入秦家沟,下意识就不太想联系外祖家。这辈子再回来,几乎就没有这个意识。
在银珑这里她和外祖家,断掉联系算是六七年,在宋锦这里却是两辈子的事了。
何况提起了船队的事,宋锦在外面行商,一直是用了“宋怀瑾”的化名,不过户籍也是真实存在的,是从宋氏旁支那里得来的,顶替了一个意外去世的族人户籍。
此时,宋锦还是没有贸然去联系外祖家。
一是她不清楚外祖家的情况。
二也是不想给外祖家带去麻烦。
不说宋家的罪名就算洗清,依旧是一个大麻烦,就说秦驰的身世也是个问题。宋锦不是很清楚秦驰他们背后的恩恩怨怨,但事情明显不小,要知道她婆婆李氏和秦驰至今都没敢光明正大和赫连溥相认。
能够让秦驰谨慎成这样的。
不外是关乎于生死的问题。
而宋家一族人的性命,也在他人手里!
银珑离开之后。
宋锦坐着静静地思考了很久,直到秦驰回来的时候,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让秦驰误以为宋锦又在想杨令瑜的问题,便轻轻坐到了她身边,给自己倒了碗清茶,小声的询问:“娘子就那么想杨令瑜死吗?”
“他该死。”
宋锦脱口便恨道。
等说出来就知道自己失言,面色瞬间恢复如常,温婉开口道:“相公回来了,事情忙完了吗?”
“忙完了,立马就赶回来陪娘子。”
换个人说这话,大概会觉得是腻歪,然而这话从秦驰的嘴里说的,用很平淡随意的口吻,就是相当的令人信服。
仿佛,如话家常。
宋锦的仇人名单中,杨令瑜占了很重的位置。
不要看她平时若无其事。
只是把心中的仇恨都隐藏得很深罢了。
秦驰深深地看了宋锦一眼,随之什么都没说,等她回房去沐浴准备休息。
他又招来了秦一,“你回去找洪叔,让他去办一件事。本公子觉得布政使死的法子甚妙。”
秦一不清楚自家公子为何改变主意。
但他只需要听命便是。
于是,当天深夜。
邢部大牢。
一个狱卒提着个灯盏,来到了关押杨令瑜的牢房前。
他打开了牢房的门。
杨令瑜惊醒,迅速坐起身。
狱卒面上露出讨好的笑,把灯盏放到了二人之间,把他们的面容照得很是清楚,像是发现了杨令瑜警惕的眼神。
为了让杨令瑜安心,狱卒后退了半丈远,“杨大人,小的奉命来跟您传个话。”
“传什么话?谁让你来传?”
杨令瑜看着这个陌生的狱卒很是警惕。
狱卒点头哈腰似的说道:“阁老说您以前的上官布政使大人在自己的官衙里服毒自尽,他死前认下了药商宋氏的案子。”
“当真?”
杨令瑜喜形于色。
没有留意到摆在地上的灯盏,正冒出来淡淡的细烟。
下一刻,杨令瑜只觉得脑子晕乎乎。
当他意识到不对,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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