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峻不由的摸了摸额头,这大年下里,也歇不得……
裴师昭一进来,就吵嚷着要茶喝,“快快快,渴死我了!”
重峻见他一身酒味,就知道这是中午又喝酒了,却问道:“这是打哪里来的,看跑得这一头一脸的汗!”
“还能在哪?当然是在家里!”裴师昭笑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叫我去吃酒,刚才一出门就被人围上了,好不容易才得脱身!”
重峻慢条斯理的道:“叫你就去呗,我这里着急什么,又不热闹又没得用的大人们可应酬。”
“又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
裴师昭无奈的摇头道:“我来了明明高兴得很,我若不来,不定心里怎么盼呢!这人就是偏生不往好听里说,必要刺得人难受,他才舒服了!”
还没怎样,这家伙就先抖起来了!重峻白他一眼,“嫌我说得不好听,谁说的好找谁去!”
“不与你一般见识!”裴师昭摆摆手,道:“差点忘了正事,今日京里有表演,听说来了有名的杂耍班子。什么舞龙舞狮不消说他,还有弄剑吞刀、跳丸走索、吐火屠人、高跷截马耍酒坛等一应玩意,还有傀儡戏。咱们一块去看吧?!”
裴师昭还是少年心性,喜欢这些热闹,重峻听了此等名目,就只觉得头疼。
重峻不由皱眉道:“你啊,就是好热闹!”
“何止好热闹啊!”裴师昭笑嘻嘻道:“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
“呔!”重峻伸手捂住裴师昭的嘴道:“别胡说!”
因这是旁人自述的墓志铭,裴师昭出征在即,重峻嫌不吉利,就不叫他说下去了。
裴师昭拉下重峻的手道:“怎地是胡说,明明就是嘛……”
“明明就是?”
重峻瞪他一眼道:“你果然好美婢娈童?!”
“呃……”
裴师昭顿了一下,嬉笑道:“与旁人却不同,我这个好字,只是欣赏之意,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重峻嗤笑一声道:“你就编吧!”
现在还在观察期……裴师昭不敢再捋虎须,挠挠头,道:“你既不想出去,大年下里,总不能干坐着无聊,不如我们推个牌九?”
重峻心里不想出去,可若是叫裴师昭跑了呢,那必然就是又与人出去喝酒了。节庆里宫中宴饮已然十分频繁,重峻自然更不想他没完没了的喝酒,就点头道:“也好。”
之前铁石道人虽在府中,却也忙着各处访友,今天倒在府里。
其实牌九两人玩也可以,但是这种牌棋之类的东西,就是要众人围坐,有人玩,有人看戏,有人指点,吆五喝六,瞎三话四的才有气氛有意思。何况,既然裴师昭好热闹嘛,两个人再关起门来自己玩,不也容易叫他觉得气闷?重峻就请了铁石道人与温酒来,一起凑个搭子。
大过年的,玩起来免不了要带个三五七两散碎银子,来做个彩头。
铁石道人虽是江湖人,却上了年纪,并不爱这些东西。
温酒也只是会而已,亦不精通。
重峻玩得比温酒好些,也有限。
不曾想,裴师昭竟是大杀三方的架势。他玩的很好,也并不让着重峻,他一家赢,倒是重峻输得最多,可急坏了在旁边观敌掠阵的背琴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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