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的儿女们回到长安,椒房殿又响起了往日的读书声。
谢道韫等人一扫此前的怏怏不乐,无需桓熙再去夜夜陪伴,嘘寒问暖。
未央宫,漪兰殿内,慕容英看着许久不曾登门的桓熙,幽怨道:
“桓郎许久不来,妾身以为桓郎已经厌倦了奴家。”
桓寔、桓翰并未住在未央宫刚中,而是依旧生活在了那间别院。
随着桓熙家中的女眷越来越多,他分身乏术,不可能每一个都顾得过来,别说是继子,就算是亲儿子,年纪大了,也得搬出去。
此前桓济夫妇就已经离开了未央宫,在皇城附近买了一间大宅院。
桓熙知道对方是埋怨自己,将她领进家门之后,便冷落了她,桓熙笑着将慕容英揽入怀中,说道:
“王太后妖娆多姿,千娇百媚,值得桓某用余生仔细品味,恩爱缠绵岂在朝夕。”
慕容英在给拓跋什冀犍作妻子的时候,何曾听过这般情话,看向桓熙的双眼,难掩情意流转。
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得桓熙淫心紊乱,色胆纵横。
一番熬战过后,二人酣畅淋漓,桓熙说道:
“不久我将北巡,到时候,你们母子与我同行,往河套走一趟。”
桓熙巡视河套地区,主要是为了视察被他迁来的鲜卑部落的安置情况。
同时,当桓熙出现在河套地区,也能吸引虞国的注意力,使苻建必须加强在北方的防备,无暇分身袭扰洛阳。
当然了,带上慕容英母子,也是为了大张旗鼓的宣扬他们受到朝廷的册封,桓寔为代王,慕容英为王太后。
晋室的册封,对于招揽代国部落究竟能有多大的效果,总得尝试过后才能知道。
怎料慕容英却推辞道:
“妾身就不去了,桓郎将寔儿带在身边即可,想来,也不会耽误桓郎的大事。”
桓熙问道:
“阿英可是担心抢了令姜的风头?”
慕容英沉默以对,甭管她的身份多么尊贵,但在桓家,也只是侧室,并非嫡妻。
桓熙此行,摆明了要拿她们母子作文章,慕容英担心自己太过风光,引得谢道韫不快。
见她默认,桓熙笑道:
“令姜并非小肚鸡肠的妇人,事情的原委,她已知晓,又怎会因此对你生有怨念。
“况且,令姜并不与我同行,她得留下来教导阿满、洛娘,否则,路途遥远,阿满的学业又得耽误下来。”
桓熙当然希望谢道韫能够与自己同行,但是谢道韫担心阿满太长时间不能沉下心来读书,心也跟着野了,因此,谢道韫选择留在长安,悉心教导儿女。
慕容英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展颜笑道:
“如此,妾身恭敬不如从命,也正好带着寔儿、翰儿去见一见他们的姐姐。”
慕容英所指,正是刘务桓的妻子,左贤王妃拓跋氏。
拓跋氏闺名拓跋嫣,是拓跋什翼犍的女儿,慕容英自然也是她的嫡母。
二人说话间,倦意来袭,沉沉睡去,直至日上三竿,桓熙这才醒来。
与此同时,跟随桓温离开洛阳的司马兴男却是郁郁寡欢的模样。
颠簸的马车内,正当桓温思索着应该怎样安慰妻子的时候,司马兴男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