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多哉,皇亲国戚不能免,王爷贵胄不能免,恩师亦不能免,最后四肢痛瘫于塌,病卒矣。”
王伦闻言默然。
“小事尔,非作妇人之争,若甘为田垄走卒之民,万事只图顺心,王兄自便之。”
难道我错了?王伦有些动摇了,想想自己的小组员,个个都是精英,兴趣志气相投,来到这世,这种好友确实难找,自己难免有高高在上的感觉,把别人的缺点用放大镜在观察,这个懒,那个笨,那个又托拉,自己在把这些村民当手下多过当朋友,自己是善人收留了这些人,这心态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人把药材收拾妥当,宋万二人提着菜蔬回来了,“买不如自家做的香,看宋某给阎大夫露一手。”
王伦苦笑道:“你真的想好了吗?灶间连盐都没有。”
宋万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要买佐料。
“平常都是左右邻舍处借来的。”阎大夫也有些窘。
这一下,宋万难得脸红,答道:“那就麻烦阎大夫了。”
王伦揣着饿扁的肚子,好久,尝到了宋万的懒人做菜法,大人小孩凑了一桌,明娃睡饱了觉,气色正好。
“好了,告诉宋兄弟不要再做了,一起坐下来吃吧。”阎大夫瞅瞅面前的盘盏,对舍邻笑笑,冲王伦言道。
宋万二人舍了灶间,婆婆持碗退去,后生抱了明娃,王伦搂了童子阎旭,挤在一处。
“今早对高邻多有得罪,还望恕罪。”宋万起身对两个五花脸色的汉子道。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此事便过去了,宋兄弟休要挂怀。”两下言笑晏晏,席间欢笑。
“说到这事,还不是那张大夫误诊,害得我们责了王兄弟,又迁怒邻里。”后生抱着明娃,一脸宠溺。
“城里的钱家,却是远近闻名,幼儿病各不同,难免出错,你当爹的心急也是情理之中。”那汉子宽慰道。
阎大夫却道:“张家几人,医德有亏,只借着恩师往日的名声方子蒙混,唉,说不得,说不得啊。”
王伦道:“阎大夫三番叹息,此事中有何缘由?难道他们不学无术?”
“说来话长,恩师无留子嗣,两个女婿便继承了恩师的医术,医书方剂,后恩师病去,这一家子便沾尽了荣光,可惜几个小辈医术浅薄,如今,只懂得对方子看病,毫无所长。”
众人惊叹,王伦道:“阎大夫所言,如今的钱家药铺,医术不堪?”
“恩师一生行医,所着医篇百十,方子过千,只我知道的就有伤寒论发微五卷,婴孺论百篇,钱氏小儿方八卷以上全部佚失,这些手稿资料都留给了女婿,却不知道好好研习,奉为传家宝只为收敛钱财。”
“可恶啊,如此治病救人之术,却私藏为一己之私!”宋万道。
阎大夫又道:“奈何恩师不知身后事,徒呼奈何。我也在编写小儿药证直诀,追忆收整恩师的病例药方,打算刻本印刷,广惠万民。”
“阎大夫高义如此!王伦佩服!”
“阎大夫真乃当事医德典范!”
众人无不夸赞,对那女婿又是一番恶言,阎大夫笑笑,开启话匣又说来往事…
黄昏,王伦一行人回转竹口村,早日出门有间隙,此时已成欢颜。
村中热闹,饭香四溢,添饭时厨子拉王伦坐在自己身边。
“王员外,跟你说件事。”
“甚么员外,又取笑于我。”
“眼看大妇婆婆们都能上手了,我这身子也休得妥当了,该回去了。”
“唉,恁这是要走啊,都吃惯恁烧煮的菜哩。”
“哈哈。”厨子憨笑,“这几天我就把活计都分出去。”
“好,这几天我把工钱算算。”
“有劳王兄弟了。”
“说什么客气话。”与厨子别了,四处转转,看见那小山般的碗筷扭头就走,躲回公孙胜那屋去。
“呦,王大官人风流回来了?”炕上的公孙胜拿眼皮看着王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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