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博衍来听听。”
见叶安歌迟迟没有反应,楚博衍略微沉了脸色,有些不悦地道:“朕说的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
“博衍……”叶安歌低低叫了一声,而后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这一声细若蚊蝇,可楚博衍却听得分明,一时间楚博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待叶安歌从楚博衍腿上下来,两人分开坐好了,楚博衍对着桌子上的酒食抬了抬下巴:“倒酒。”
叶安歌倒出两杯酒后,楚博衍举起其中一杯,又用那种等待的目光看着叶安歌。
即便他不说,叶安歌也知道该做什么,于是倾身向前,手肘绕过楚博衍持杯的手臂,就这么就着饮下满满一杯酒。
楚博衍见状,眼里含笑,一仰脖整杯酒也下了肚,放下酒杯,轻声道:“喝了这交杯的合欢酒,你便是朕的人了。”
怎么才喝了一杯酒,叶安歌便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整个人恨不得融化在楚博衍那温柔多情的目光里,好容易才撑着问道:“皇上为何要带我入宫?”
“你不是要以身相许吗?朕不过是要了你的诺言而已。”
“可你是皇上……”
“那又如何?”
“我们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你是那天上的太阳,高高在上,而我只是泥地里的杂草,不值一文……”
“那又怎样?”
这人怎么老是这样,叶安歌被楚博衍反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自打进了宫,她的脑子就变得很笨,嘴也笨,眼睛也笨,只知道看着眼前完美如神只的那人。
过了好一会儿,叶安歌才又缓缓开口问道:“皇上为何封我为常在?”
“你觉得呢?”
“唔……”叶安歌趴在桌上,撅着嘴想了想,道:“常在,皇上是希望我常在心中?还是常在身边?”
“朕两样都要,你觉得呢?”楚博衍笑着道。
叶安歌从桌上爬起来,双手拄着一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我觉得甚好。”
楚博衍自然笑着,分外温煦:
“朕也觉得甚好。”
如此温柔?叶安歌看着对面的楚博衍,忽然伸出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你这是做什么?”楚博衍不解。
“小时候娘亲告诉我,京城里有个捏泥人的高手,能把泥人捏活了,我看看你是不是泥人变的来哄我开心的?”叶安歌嘟着小嘴念叨,煞是可爱。
楚博衍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笑意与宠爱,似乎快要从眼眶里溢出来,只是任由叶安歌在他脸上左捏一下右捏一下,然后又胡乱抹了一气。
叶安歌捏了一会儿后才悻悻地住了手,嘟囔道:“连泥人也捏得这般好看,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这样幽怨的语气惹得楚博衍放声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忽然探身过去在叶安歌唇上快速一吻,道:“这样呢?你可尝出我嘴里有泥土味?”
叶安歌伸出舌头在唇瓣上舔了舔,很是认真地想了想,道:“方才太快了,我没尝出味道来,不然再来一次?”
如此可爱,这谁能顶得住?
楚博衍倾身与她吻做一处,轻巧地撬开她的贝齿,一路攻城略地,热情如火,温柔蚀骨……
叶安歌头脑晕乎乎的,唇瓣被吻得有些发麻,微凉的身躯渐渐升温,可楚博衍仍不罢休,吻得愈发深沉,她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几乎快要窒息似的,轻浅的喘着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纤细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楚博衍双瞳浮上清笑,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一把将叶安歌打横抱起,迎着龙榻大步走去。
“今天晚上,朕可不想再在子时离开了。”
叶安歌意乱情迷,将头轻轻靠在楚博衍胸前,听着他胸腔中传来的强有力强有力的心跳声,脸红过耳,隔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楚博衍立于桌前,正在专心致志地作画,桌子上铺着偌大的一张宣纸,他运笔如飞,只那行云流水潇洒肆意的姿态,就已经宛如画中“天仙”,更何况他还拥有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容颜。
叶安歌自窗前出神地看着,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楚博衍眉梢一挑,手中的笔未放,道:“怎么了?忽然叹起气来。”
叶安歌手执一把小扇,目光自扇后幽幽看过来,很是怅然地道:“明明皇上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应该让天下的画师都来画您才对,怎么却让我做这一动不能动的苦差事啊?”
楚博衍眼角含笑,却又故作威严地道:“朕的丹青,他人即便是花费千金,削尖了脑袋也不能得到一幅,偏你胡话最多。”
叶安歌自扇后吐了吐舌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狡黠道:“作画的人这般美,却偏偏没有入画,倒让我成了画中人,真是让我好生惭愧。”
楚博衍低下头去,看着宣纸上灵动清秀的少女,轻声道:“这不一样。”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叶安歌却想不通,她只知道自己已经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快有一个时辰了,屁股下面不过半尺来宽的窗棱,上面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硌得她的屁股生疼生疼的,于是叶安歌不安地动了动。
楚博衍明明是在低着头作画,却一眼就看到她在乱动,立刻虎着一张俊脸道:“叫你不要乱动,怎么又动了?”
“可是……”叶安歌一边看他,一边又趁着机会动了动屁股,扭了扭腰,道:“屁股真的好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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