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礼面无表情:“实话实说而已。”
苏柏安冷笑了声:“出息。”
苏淮礼大步向前走,不想理会父亲的阴阳怪气。
他走了一刻钟后,突然想起一件事,脚步慢下来,等亲爹走到身旁才道:“爹,他们住在那个奇怪的屋子。”
苏柏安愣了下,不在意摆摆手,“不过就是以前死过很多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苏淮礼点头,“我也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他瞅了眼他爹的表情,“我今天跟周伯父和周姑娘学到了很多事情。”
苏柏安一怔,随即狠狠说道:“学!把那老狗的本事都学到手!”
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周砚呈在某些方面脑子比较灵活,不然怎么会成为皇帝近臣十几年。
也不知道那老狗做了什么,让皇帝放弃了他,还把他流放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苏淮礼:如果没猜错,爹嘴里的老狗是周伯父吧,这是多大的怨气呀。
苏淮礼试探,“你今晚还要喝酒庆祝一下吗?”
“庆祝什么?庆祝终于与周砚呈见面了吗?”苏柏安睨了儿子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不喝,喝酒耽误事。”
最重要的是,家里已经没有酒了。
他上次听说周砚呈流放岭南,他高兴得把珍藏了许久的酒喝了,他本来想留到过年喝的。
然后喝了直接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难受死了,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干活。
苏淮礼高兴了。
爹不喝酒就好,不然受累的还是他。
爹喝醉之后就开始发疯,把他当成周伯父来揍,揍完还乱吐,他还得去收拾,心累身体累。
再也不想伺候人了。
*
周时棠走了一炷香,走得口渴,腰酸背痛,她忍不住仰天长叹,“爹,我们还有多久到家呀?我的脚快废了,走不动了。”
周砚呈也累得满头大汗,很想就地躺下。
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口干舌燥,“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储老兄说右拐一直走就到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到,这么远的吗?”
周时棠耸拉着眉眼,满身疲惫,步子慢慢挪动,“爹,我们要把家里闹鬼的事情告诉娘亲他们吗?”
周砚呈说道:“说吧,他们天天出去,我们不说,他们也会从别人嘴里知道,还不如我们直接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心神慌乱。”
周时棠想摆烂了,“你跟他们说吧,我回去要睡觉了,好累。”
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两人只能继续往前走。
前方有一个小山坡,一个姑娘双手扒拉着山坡上的草,缓慢向下移动。
她一身破旧的衣服,一头乌发随便绑起,个子高挑,浑身充满干劲。
她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东西,等到终于来到小路上,她喘了口气,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眼睛蓦然一亮,大喊:“爹,糖糖,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她紧紧抱着手里的东西,跑向周砚呈和周时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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