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仓知州都没资格见架,让你一个小小的粮长陪驾就不错了。”
“你是管粮食的,不是你觉得。”
这……
粮长被怼的收住了笑脸,他不明白为什么太子要在这里设置申冤廊。
搞得他这两天担惊受怕。
他宁可不升职,不讨好太子,也不希望最高领导每天在这附近转悠。
但目前也不知道太子爷什么意思。
连忙委屈道:“是,上差说的好,小人多嘴,小人该打。”
朱标没有回头看他,反而再次看向张渔夫:“你说他欠你了钱。”
“是,太子爷。”
随后又看向李鱼贩:“你说给他钱了,没有欠。”
“正是,请太子爷为草民做主。”
朱标“嗯”了声:“孤知道了。”
“你每天收这么多鱼贩都卖到哪里?”
老李作揖:“回太子爷,小人每天也就收千斤鱼,比不上那些大鱼贩子。”
“这些鱼有三成卖给酒楼饭馆,两成留在店里自销。”
“剩下五成都卖给了太仓富户白家。”
朱标反问:“他们一家要吃五六百斤?”
老李:“太子爷,还不够呢,要上千斤呢,这还只是鱼,其中光豚肉每天都要三四头,羊十几头,鸡百只,还有瓜果蔬菜,米面豆千斤等等…”
“我这几百斤还不够下人塞牙缝的。”
竟然这么有钱。
朱标只是在来的路上打听到了这个太仓白家。
可能与苏州大儒杨子辅诸暨三贤有联络。
本以为是普通富户,今天听到这个伙食标准。
堪比王府了。
有意思,到时候来会会这个白家。
看到老刘畅所欲言后。
“孤刚才看你的黄册,你在做鱼贩之前,曾经也是一名打鱼的?”
“回太子爷话,草民年轻时曾经是崇明县的一名渔夫,那时候还是吴王,呸是贼首张士城管理崇明县。”
“他允许我们出海捕鱼,所以积累了一些资本。”
“后来陛下海禁,我便卖了渔船加上多年的积累,来太仓做起来鱼贩。”
“城中开有小店两家,每日供货千金有余。”
“家里不说富户,解决温饱是可以的。”
“又怎么会因为四钱银子,闹到这个地步。”
“这让草民以后还怎么收鱼嘛。”
朱标认真的听完:“你以前出过海啊。”
“正是,请太子爷恕罪,那个时候出海是不违法的,而且草民已经洗心革面,不再出海了。”
老李跪在地上,低着头,生怕上面会怪罪。
没想到,朱标只是伸了下懒腰:“前朝的事情与本朝无关。”
“打个鱼又有什么。”
“既然如此,孤最后问你到底有没有赖账。”
老李惶恐道:“太子爷啊,天地良心啊,草民绝对不敢赖账啊。”
“如果赖账,天打五雷轰,全家死光光。”
众人皆是一惊,这种毒誓都敢发。
那指定不是他了。
没想到,朱标压根不吃这么一套:“孤不要老天轰你。”
“也不要你全家死光。”
“孤只需要你对着这尊雕像说一声海神在上,我没偷就行了。”
说完,他命人把每家船舱都会供着的海神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