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丕城城门已开,王宁王副参将领着八百人,鱼贯而出。
身披铠甲,骑坐在马上的贾琅,听到二百精锐精兵中有人质疑自己,并没动气,只淡定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兵丁刚才说贾琅桀骜,实则他自己也同样是满脸傲气,喊道,“俺叫凌云,十八岁,从军已有三年。
在俺手里死伤的北胡人,没有一百,也有数十人。
俺知道,北胡人个个悍勇,绝非易于之辈,伯爷还是不要太过轻敌才是。“
“是啊,伯爷!”
凌云说罢,两百骑兵之中,也有人唱和道,“倒不是长北胡人威风,灭咱自己的锐气,只用两百人,便要去偷袭北胡粮仓。
这和去送死,也不遑多让了!“
“伯爷,咱们小丕城中,虽然缺粮,可也不能这般拿咱们兄弟性命冒险,再说,就算是咱们兄弟命不值钱。
伯爷你,难道也不惜性命?“
“伯爷,我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是啊,伯爷……“
两百精锐之中,不断有人出言,倒都是觉得,以两百人去偷袭北胡粮仓,太过冒险,有些武断了。
这和贾琅以为的边军悍勇,似乎大相径庭。
也让贾琅骤然觉得,想要做一个好的将军,并非只是自己身在高位,便可以令行禁止,让人听命于自己。
好的将军,自然要靠战绩说话。
而手下的兵丁,也并非都是木头,没有自己的思想。
不过,
听到两百精锐中间,有人说出这般的话来,贾琅不忧反喜,倒是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要的,也不只是一味听从命令,不知思想的兵丁。
“大家稍安!“
虽然议论,但两百人却没有一人打退堂鼓,只是说险,而非说难,这就让贾琅觉得,士气仍可用。
这两百人,是临时从数千人中抽调,并没有编制。
而以大奉边军的编制,一个将军统领一营,每一营人数不等,少则几百,多则数千,甚至上万人。
就以王宁王副参将的骑兵营来讲,就有不下五千人。
两百人,按理,应设两个佰长,下面再设什长,伍长。
之上,再有统管军需的都尉,以及管军事的校尉,再之上,才是贾琅这个将军。
现下,校尉和都尉缺失,贾琅也并没打算设立,也不过只有旬壮这个龙禁尉,领了一百人,做为佰长。
贾琅摆手,让大家安静,这才又问道,“凌云,你说死伤在你手里的北胡人,没有一百,也有数十。
照军功,你应该是校尉或者佰长才是,不知道你现在,是何职位?“
听到贾琅对众人的非议并没追究,也没深讲,只是问自己职位,凌云有些气恼,回道,“伯爷,俺是个粗人,只懂杀敌。
什么佰长,什长,俺可不稀罕!“
“哈哈哈哈!”
他话才落下,两百人中,有相熟的人,已经忍不住大笑,立揭短讲道,“伯爷,凌云可不是看不上佰长,什长。
他看上的,是新鲜的小姑娘。
去岁此时,也是北胡人侵边,打草谷,凌云那时还是骑兵校尉,因战事受伤,流落到一个民女家中。
非礼了民女不说,又不愿娶人家,被王将军得知之后,降为普通骑兵,这事儿,大伙儿可都一清二楚。“
“是啊,伯爷!”
刚才那人才说完,就又有人讲道,“听人说,凌云非礼的那家小娘子,绝美无双,要是我啊,早就娶回家暖被窝了!”
“你们……住口!”
凌云被人当面揭短,好似也不恼怒,只喝道,“只言片语而已,又哪里当得了真,你们……又懂什么?“
这时,
王宁王副参将带领的八百人,差不多已经出了城。
贾琅也不再啰嗦,看了一眼两百精锐,笑说道,“我知道大伙儿意思,是以为只两百人便要袭北胡粮仓,太过冒险。
可你谁人知道,汉时有位将军,叫做霍去病,只领了千人,便可以纵横漠北,一去数千里,直捣匈奴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