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1章 一帘幽梦(1 / 1)贺拔连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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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史文恭假扮太子,又在南门外一闹,也惊动了辽主,因耶律神通负责京城防卫,被辽主叫过去好一顿申斥。

耶律神通本来就留意梁山诸人,命人到处搜查,随即,在城外的眼线发现了梁山几个头领的踪迹,回城报告。

耶律神通闻之,亲自出城布置,就在十里坡庙内,将他们尽数围困。

杨志,杨雄,史进,梁兴等虽然勇猛,怎敌的过如此多的军马,石秀身手敏捷,侥幸逃脱,周青因未在十里坡,也免于难,其余皆被擒。

耶律神通拿了首领杨志等十余人,喽啰二三十,凯旋回城,命人将他们统统押在王府,重兵看守,候过得两日向辽主交差。

这时天色尚早,这几天他连续奔波,甚是焦虑劳累,今复擒得十几员好手,感觉收获颇丰,因此留群下饮酒,至太阳落山才散。

耶律神通让他们下去安歇,天色渐晚,夜幕降临,自己也觉十分疲倦,几乎眼睛都睁不开了,坐在堂前只感到困意来袭,不久便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朦胧之间,忽觉得堂下起了一阵怪风,甚是寒冷,耶律神通打了一个激灵,似乎醒了。

再看时,周遭回廊蜿蜒,树木参差,假山流水,像是个御花园,自己似乎处于皇宫之中,星月难辨,四周雾气昭昭,一阵阴森之气,甚为骇人。

耶律神通甚是奇怪,好端端的,我怎么跑到皇宫里来了?被父皇知道我夜游皇宫,恐是不妙。

他不欲在此逗留,信步前行,欲找出口,就觉得这皇宫花园之陈设,有些不同,观其建筑,可看出沧桑之形,颇有年月,又鲜有人迹。

自己也无心仔细留意周遭,只是周围似乎杂草甚长,摆设凌乱,一股腥甜之气,内中似有虫蛇窜行。

他有些害怕,正走之间,忽然一个踉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在地上。

他急挣扎要起来,就见地上躺着一人,似乎是死了,大睁两眼,满脸是血,嘴张开着,嗬嗬有声,而旁边,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死尸,看起来都是士兵装扮。

耶律神通也曾久历战场,杀人无数,此时见了死尸,不知为什么却极为害怕,急忙爬起,向前便奔。

奔不几步,忽地与一个人撞个满怀,耶律神通大惊,啊了一声,站稳脚跟,惊魂甫定,朝那人望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更是害怕,前面站着一人,严格来说不算是人,因为对面这个人只有四肢,没有头,这怪人矮胖身材,一身衮服,似乎是个帝王。

但见那人右手持着宝剑,左手提着一个物事,细看那物事,却是一颗头颅,这头颅上皆是鲜血,双眼睁着,正一眼不眨地看着耶律神通,两道血水从双眼流下,状貌甚惨。

耶律神通见此情景,浑身汗毛倒竖,想要将眼睛移开,却移不开。

那头颅死死盯着他,忽然咧着嘴诡异一笑。

耶律神通见他发笑,头皮发麻,魂飞天外,向后便退,原来旁边正是一口枯井,他站立不稳,一下便掉进了枯井里。

里面黑洞洞的,毫无光亮,深不见底,耶律神通一路下落,心里怕极,大叫一声,忽然就醒了。

但见他还在坐在堂前,门外月亮初升,满天星光,偶有虫鸣,一阵风吹来,果有寒意。

耶律神通瞬间清醒,而浑身皆已汗透了,就如生了一场病一般,回想刚才梦境,历历在目,他犹自害怕,心咚咚直跳。

几名护卫听到他叫,急进来查看,阿里奇也进来了,上前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耶律神通定了定神:“啊,没什么,刚才伏在案上,做了一个梦。”

阿里奇问道:“敢是噩梦么?”

耶律神通点头。

阿里奇命人递上一碗醒酒汤,给耶律神通喝了,又安慰道:

“殿下擒得梁山贼杨志,时迁等,乃是大功一件,虽做了噩梦,梦都是反的,小人觉得此乃吉兆,要不,让洞仙侍郎先生来参详参详。”

耶律神通便立即叫洞仙侍郎,把刚才的梦与他说了,又说道:

“本王杀人如麻,一向鬼神不惧,自来没做过这种梦,今天却是古怪,先生是高人,又善测事占梦,可知是为何?”

洞仙侍郎闻之,心下却觉得不妙,捻须思索:

“如今是八月天气,殿下连日忧思劳作,身体疲倦,日间又饮了酒,伏案歇息,为阴风所乘,做了噩梦,也不算异常。

只是这梦却也古怪,一手持剑,乃金戈之像,一手持头,乃败亡之形,此人既着衮服,身份当不一般,或者是夏金已故之君,又或者是宋皇,乘着阴气而来,恐欲与殿下不利也。”

耶律神通摇头道:“不对,观其服色,并非金夏之君状貌,也非宋皇。”

“既非他国之君,难道是大辽之主么?”

“这......”耶律神通闻之,细思道,“也不应该,如是大辽之主,我为其子孙,何故吓我?”

洞仙侍郎沉思,觉得王爷做此噩梦,本国之故主在御花园持剑断首,双目流血,大非吉兆,乃是血光之祸,只是不好深言,敷衍道:

“也不算是吓你,或者只是提醒殿下,祖宗创业艰难,欲使殿下时时在意,刻刻自勉,以保大辽之基业也。”

阿里奇道:“只不过一个梦而已,人谁不做梦?殿下不必过多联想,就如洞仙侍郎先生所说,殿下过于劳累,饮酒吹风,以致做梦,并无其他干涉。”

耶律神通闻之,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遣退二人,独自回房,躺在床上,想要闭目休息,却思绪翻腾,怎么也睡不着。

他又起身,在屋内走动,觉得不知为何,心意烦乱,甚是不安。

耶律神通忽然又想到母妃郑氏,自那日去看她,又有许久日子没有去了,也不知她身体好没好,一时极为挂念,忽然心念一动,要去望她一望。

思量已定,也不惊动别人,自己悄悄换了夜行衣,潜了出来,他对皇宫十分熟悉,不到半个时辰,便在郑妃院内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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