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酣睡,彻夜荒唐,半生蹉跎半生癫,醉里乾坤,妙不可言。
刘诚睁开眼之前,先光着身子挠了几把胯下,感觉特别激昂,这才嘟哝着嘴露出脑袋来。
外面,天已经大亮,书桌上从没有翻动过的经史子集,依旧叠得整整齐齐,原木窗台摆着一盆菊花,瓷盆釉色泽润,盆里绽开的花蕾娇艳欲滴,在阳光里,如同处子般羞涩,轻轻摇动的叶片下,游戏机正在偷偷充电
似曾相识的画面很和谐,即便是身上盖的被褥,也同样洋溢着一股久违的酸爽。
这感觉,真好!
“舒服吧!”
有人拿走按摩的巧手,在枕边耳语,声音听来陌生,距离很近,喘息的热气吹得人心猿意马。
“谁?”
刘诚一声厉吼,裹着被子便往床角躲,他吓得一脸僵白,借着明媚的阳光,似乎看到了一出人伦悲剧。
那说话之人,正对着自己痴笑,嘴角留了两撇龟毛微微抖动,他手拿拂尘,冷不防轻轻一拂,打情骂俏的姿态,发出杠铃般的笑声不说,指甲还从刘侍郎裸露的香肩有意无意滑过,啧啧说道:“小公子这是怎的?洒家就是问问身子骨可还舒坦,怎跟丢了魂一样?”
刘侍郎一阵恶寒太监自己的清白之身他说话居然还朝自己眨眼发生的故事一定缠绵悱恻
烂漫无瑕的人生宛如突遭了晴天霹雳,刘侍郎死死咬着被角,稍有异动,便随时准备嚎啕大哭。
“哟这是咋了?瞧这小脸憋得,猴屁股一样,真俊!”
那公公见人不搭理,调侃两句,便又开始起身收拾起屋子来,嘴里说着,“瑾公家的子嗣,就是不一样,皮肤白嫩、骨骼清奇不说,居然还头生龙角,都怨宫里耍杂的没来,洒家也就看看稀奇,委屈个什么劲儿?”
愣神儿间,他便已将人脱下的贴身衣物叠好抚平,尤其是刘诚那条火红的裤衩,摸了又摸才爱不释手放在桌上,还自觉满意地吧唧了几下嘴。
寇白门闻声进来,没理自己,倒是对着那太监和颜悦色说话,“公公这是?怎亲自动起手来,都是些妇道人家做的粗鄙之事,怎敢劳你尊手?”
那太监尴尬一笑,“宫里服侍人惯了,看不惯散乱,也闲不住,只要寇姑娘不嫌弃才好,说起来,我倒是羡慕寇姑娘的手艺,这针挑得,那才叫一个花俏,这绣的是个什么可人的玩意儿来着?看着像只狸猫。”
没文化!
而且讨论的还是自己辟邪的内裤,刘侍郎忍不住插话,“米老鼠!”表情很骄傲。
寇白门白了自己一眼,笑着遮掩了过去,这东西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好看是好看,可一想到昨夜刘郎穿着它在床上扭来扭去,就觉得心中别扭,那花色,那图案刺绣在屁股上丢不丢人!
眼看天色不早,那太监闲聊了两句,道:“既然瑾公不在,洒家就告辞了,姑娘别忘了转告一声才好!”
他扭着屁股走时,回眸一笑,看得刘诚一个劲儿打嗝,后怕问道:“这孙子谁啊?”
寇白门没好气,“宫里来的李公公,说是叔公旧识,旁的没说,倒是提起陛下最近心烦,让你面圣时悠着点!”旋即又道:“你要几时才起,五嫂正等着收桌!”
“昨晚来的?”刘诚追问起那太监,如果真是,那作案的时间很充裕。
“刚来,也就我取水的工夫,怎的”
刘侍郎拍拍胸口,“没!就觉得头疼。”
寇白门装作没听见,转过脸去,用手绢在热水里捂着,一捂一个水泡,玩得不亦乐乎。
“哎呀!我说怎么这么头疼,狗娘养的,脑门上的包谁打的?”
刘侍郎对着铜镜仔细端详,还真别说,挺像龙角!鼓鼓发亮,别致!那白马寺里的佛祖满脑袋的包,估计加一起也没自己的大。
“骂谁!”
寇白门甩手便开始撸起长袖,又气又羞,“能怨我?谁叫你喝了酒胡来,还没成亲就毛手毛脚亏你还是读书人,呸!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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