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将大剑拔起,扛在肩上,缓缓起身,转头看着踩山石而立的孙自在及他怀中女子,知道这老头深不可测,武功尤在孙小沫之上且远非她可以比,但一想此间人多,死老头总要顾及一些脸面,便大胆道:“老前辈,这可不合规矩。”
孙自在想着,若非顾忌自己定下的规矩,不能在凡俗江湖施展修士手段,刚才早一脚给你踩死了。
但到底只是想想,谁都知道李胜来于十里坡,是顾渊的学生。
若稍不小心给他打死了,万一惹得那位顾先生不满,反手将整个东来覆灭,岂不冤枉?
“小友言之有理,此乃你二人剑道之争,我原不该插手,正要给你赔个不是。”
李胜道:“道歉有用,朝廷养那么多捕役快手作甚?”
这小子真得寸进尺,孙自在心中气恼,因在人前,还得陪笑说道:“自是如此,老朽坏人好事,应做赔偿,小友若有需求,只管说就是了,我定竭力而为。”
李胜看上孙小沫佩剑不是一两日的事了,虽近来声名鹊起,亦请名匠锻造好剑,仍远不如她那听风,正好趁火打劫道:“我也不提什么要求,未免显得不够地道,一场比剑,那就只拿她的佩剑当个见证就是。”
说的好听,分明觊觎这铁剑百折不断。
“小友说笑了,剑客的剑,乃是性命之物,岂可外交,不若这样,我亦有一柄大剑,名叫巨阙,将之赠与小友如何?”
李胜无奈道:“也只得如此。”
他早知道那死丫头佩剑了得,果然不给人呐。
好在巨阙之名,也曾听过,不算太差。
孙自在便将一块牙牌掷去给李胜,道:“过些时日自叫人将剑送去十里坡,若不然,可持此至国都找我说理。”
李胜只将牙牌收起,也不细看。
再说孙自在由山间凌空掠下,飘然若仙,实令远观者惊叹。
“这老者是哪个人物,好俊的轻功呐。”
“石壁少说十丈来高,他如此跳下仍有余力将人救走,恐非绝顶高手而不可为啊。”
“孙小沫自出江湖时已是绝顶,人皆猜其师承,今日终于得见。”
“观其身手,只怕远在孙小沫之上。”
可双骄之战,草草收尾,亦令人不爽。
“我还以为总得大战三百回合,真是没劲。”
“那什么一剑当空,也不过徒有虚名,连扬长避短这般粗浅的道理都不懂,还比什么剑?”
“绝代双骄?我看,从来只有一甲子后剑神李胜。”
由来受人高捧也容易被摔,今日过后,孙小沫之名,大抵要为许多人讥笑辱骂。
但,李胜并不在意,想来,那死丫头也不会在意,若真被人骂上几句就要难过,索性死了算了。
正当扛剑而走,又想起顾渊人在军阵,忙转身回去,见了苏木,他却先问道:“这地还藏了多少人马?”
苏木装作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胜只觉没趣,与顾渊行礼道:“先生,郡城就要大乱,我护你回去。”
顾渊道:“我的先生已在郡守府藏了充足人马,亦不必太过担忧。”
李胜问道:“先生的先生?”
顾渊道:“今为青桑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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