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还是二合一)
尉重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跟顾言喝酒了。
说好一起喝酒,他还以为是两人对坐小酌,哪知道到了这里才发现这哪里是小酌,这根本就是要命。
喝着喝着就变成了十六个人喝他一个,一圈还没有走完他就发现他就有点高了。
不过,尉重晕乎乎地发现侯爷家的酒就是不一样,辣,够劲儿,缺点是喝着喝着就上头了,喝着喝着就迷糊了。
顾言见尉重躺了,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陪客人,不让客人喝好怎么能叫陪客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尉重的酒量不咋地啊,这菜还没有上几道,这人就躺了。
尉重的女儿尉微很喜欢侯府。
因为这里的人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脸,每个人看到她都会笑着跟她打招呼,每个人都会夸他漂亮,这是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她觉得很开心,很开心。
微微这孩子瘦了很多,但个子也高了很多,人一瘦眼睛显得格外地大,她怯生生地喊着顾晨氏婆婆。
然后一只小手和一只大手就再也没松开了。
她小脑袋记得很清楚,这个婆婆煮的粥和油渣炒饭特别的好吃,人也特别的好,她想叫她婶婶的,可来时父亲不止一次地交代了,不能叫做婶婶,必须得叫做婆婆。
微微有些不懂,可再问,父亲却板起脸了,说记住就行了。
一声声婆婆喊得顾晨氏心疼得不行,今儿,她更是难得走出家门,带着四名家将,把尉微架在脖子上后,几个人耀武扬威的就要去城内给微微买糖吃。
还要给微微做一身好看的衣裳。
趁着侯府大门打开,三个籍属山西的大商人终于如愿以偿地把帖子成功的递了上去,他们如愿以偿的在偏厅见到了安侯。
来时候听说了安侯很年轻,可真当见到本人的时候,三人只能不断的在心里感叹,这何止是年轻,简直是年轻的有些过分。
多年的经商生涯让他们明白人不可貌相,能在年少时候没有家族的帮衬下而居高位,有过人的运道不行还得加上过人的才智,规规矩矩地行礼,规规矩矩地等着主人家的垂问.
他们是商人,顾言是勋贵,见到一个九品官都得让路,何况一个世袭的侯爷呢。
顾言也十分好奇的看着这三个人,奋力地挖掘着自己脑子里那些可怜的知识。
他知道,在洪武和永乐年的时候商人的地位依旧是最下的,士农工商这四个明显的阶级分界依旧把他列在最下等。
可在读历史书的时候老师说明朝中后期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为此在同学的追问下老师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土木堡之变后,明英宗被瓦剌部俘虏了。
这时候要回去需要给瓦剌部的赎金是那非常多的,多到不可想象,而朝廷这边随已经捉襟见肘了。
为了增加朝廷的财政收入,当时的朝廷决定,只要商人能够向政府捐赠一定金额的粮草,就能够获得相应的官位。
当然这仅仅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其中另一个原因就是学而优者仕观念的改变,和商品经济以及海运的发展,等诸多原因加起来才有了萌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站在顾言面前头也不敢抬的三个商人依旧处于社会的最下等。
“听说你们等了我三天,我想无非就是生意上的一些事,说来听听,如果于朝廷有利,我拉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顾言的态度不冷不热,作为食肉者的一员,最起码的一条准则就是不能破规矩,大家如此,自己也应如此。
“但是如果要想从我这里获取一些便利,那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吧,侯府虽然穷,但该有的坚持一个不会少。“
顾言明白,要想活得更好,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威慑之前,那就要守规矩,目前的规矩就是商人的地位最低下。
“最近我们看到了煤炉子的兴起,到如今一半的家庭都会装一个取暖。我们兄弟算了一下,应天府所存的煤石只能供应到过年之前,年后一二月应天府依旧寒气缭绕,应天府不产煤石,我们兄弟斗胆来见安侯,就是想着替安侯把这件事做得更完美。
也能保证自此以后应天府再无煤石之忧…….”
顾言摆摆手,打断了这人的话:“你说的这些我懂,别说那么多了,说说你们的价格吧!”
三兄弟对视一眼,当中的那人回道:“价格由安侯来定。”
顾言笑了笑,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啊,自己来定价格,最稳妥的法子就是吃个差价,心狠些不光可以吃差价还可以吃整个应天府所定价格的溢价,价格自己来定,吃多少也是那也是由自己的心意来决定。
“你们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那人抬头看了顾言一眼,又赶紧低下:“我们只要利润的三成即可。”
顾言又挥了挥手:“春花,送客吧!”
三人大急,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低的,甚至可说是不赚钱,他们所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口子,几层利润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借着和顾言的关系,光明正大地把生意做到应天府。
他们身处社会的最底层,他们唯一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的资本就是找靠山,靠山的大小决定着他们能够吃得饱还是半饱,新贵顾言无疑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也是投资的最佳时候。
“安侯,一成即可,一成即可,路途遥远,从开采到运输都是需要人,人吃马嚼的都需要银两,我们只要这些,其余不赚钱都是可以的……”
顾言摆摆手。
春花走了过来,伸出手:“三位,请把!”
三人躬身退下,情况是他们料想之中,今儿见到安侯却是意料之外。
走出大门,王禾看了一眼春花:“小的晋中王禾,这两位是我的族弟王祥和王奎,敢问姑姑贵姓?”
春花看了一眼,笑道:“在这侯府我自然是姓顾了,府里人管我叫春花。”
王禾拱拱手:“我们知道跟侯爷谈这个事实属唐突,不知道姑姑可否代劳,能不能引见一下贵府的管事大人,这些小玩意就当给姑姑您消磨个时间。”
春花看着王禾手里捧着的小玩意并没有接,她从宫里出来的,她很明白王禾手里拿出的是一块暖玉。
看着这暖玉,她明白这些人所求的东西定不是一个小东西,笑了笑:“府里没有管事,侯爷最近正打算招一个呢,这小玩意我就无福消受了,三位请吧。”
三人弓着腰陪着笑,看着侯府的侧门缓缓地关上,三人走到一旁才敢直起腰。
“大哥,白等了这些日子,唉!”
王禾看着王祥摇了摇头:“事情没有你我想得那么糟糕,安侯虽然傲气,这几日想必你也听闻,坊间百姓对他感官颇好,干活管饭,酬劳日结从不拖欠,就算有人干活耍心眼子,人家第一次也是警告而已,工钱还是足额去给人家。
总的来说侯府是个良善人家,今日不好说话也是情理之中,但能见到正主也不是一无所获。”
“大哥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我是商人,三句话不到不还是被赶了出去。”
王禾瞪了王奎一眼,言辞颇为严厉道:“就你这般沉不住气,离家时还敢夸下海口?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带你出来。
这是世袭侯府,这是军侯,不是你我常见的小吏和芝麻大小的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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