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
杜猛摇了摇头:“我不会死,《弟子规》还没学完,我才会写我的名字,不怕!”
“没死之后你要去做什么?我的如果......”
杜猛抬起头,想起了夕阳下那一条瘦长的影子,想到那一块块肥腻的烤肉,他吞了吞口水:“如果真如王彦大人所说,小顾大人封侯,我要去给他当家将!”
“千户不好么,何必寄人篱下!”
杜猛坚定地摇了摇头:“长这么大,也就他教我读书,教我写字!”
“好!”
“来试试这狗屁的当量厉不厉害啊……”
苗喜突然变得癫狂,他突然站起身,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冲着远处的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轻轻一抛,看着火折子准确地落入黑洞,两人跳起身来就开始狂跑。
守城南军突然发现内城还有人,而且还在不要命地往远处跑,不用想,这定是伺候,一声呼喝,无数利箭瞬间就锁定了两人。
就在众人准备松手射杀二人的那一刻。
城墙突然突然抖了一下,就像打尿颤一样。
南军眼睁睁的看着结实的城墙裂出一道道狰狞的口子,顷刻间南军这边就倒了一大片,然后这些人骂骂咧咧的站起身。
“地龙翻身?”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一股股恶臭突然蔓延而来,又呛又辣,味道让人作呕。
“这他娘的是什么味道?”
至于跑得那两个人,没有人在会想起他们,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被这恶臭给呛的连连咳嗽。
“怎么没响?”
“第一个是什么气来着?”
“沼气!”
“快跑,时香我只定了二十个息!一定要去咱们挖好的那个坑,不然得震死了!”
“不早说,我还以为我搞错了呢!”
二人拼命跑,只用了十息,掀开树叶枯枝,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这里不知道何时有一道壕沟!
里面有很多的水壶和干饼。
两人抓起来就啃,丝毫不顾忌上面爬着的蚂蚁。
杜猛边吃边捂住捂住了耳朵,他在火器营呆过,他深知一千斤火药爆炸是个什么概念。
而且这一千斤火药里面还裹了一百斤的鸡蛋清,外加密封的铁片外壳!
苗喜不知道杜猛为什么要捂住耳朵,但考虑到他在跟着顾言学习,也学模学样地捂着耳朵。
无数青砖突然飞起。
然后,就是一声巨大的闷响,甬长的外城墙突然泛起了波浪,又像河里的水草。
苗喜看到了这一辈子都没有看到的景象,远处的空气突然泛起了湖面波纹状的气浪,然后无数南军像玩偶一样被人抛起,撕碎。
有的人飞翔空中了,再一看怎么都看不见了。
城墙像是活了过来的巨龙,它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背,背上的南军成片成片地被甩下城墙。
晋川门的城墙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如掉牙的老太太,四处透风。
这一切仅仅两三个呼吸,就在众人以为结束了,远处又传来一声闷响,大地又抖了抖。
远处狮子山旁边的楼江门彻底地变成了废墟,到处是哭爹喊娘的声音,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了,只知道军心要散了!
王彦手心全是汗,刚刚他们三个就在神策门,离撕裂的金川门仅有二千多米的路程,他斜着看了一眼安王和曹国公:“是我祭旗,还是听燕王的话!”
此刻,他格外地有底气。
安王叹了口气,卸下头顶的金冠,打散长发:“我认了!”
李景隆喟然一叹:“我不信这是你的手笔,能告诉我是谁吗?”
王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建文年四年七月初三,楼江门破,金川门破。
李景隆率和安王众投降,此事随后传到宫中。
朱允炆听闻后很平静,随后脱去龙袍,穿了一身常服,静静地坐在台阶上,一直到枯坐到太阳即将下山。
他看了一眼依旧耀眼的落日,摇摇头转身走入宫中。
“皇爷爷,孙儿不孝.....”
朱棣从定淮门进入应天府,与此同时,皇城起火,火势冲天。
无数的文臣武将纷纷走出内城迎接燕王朱棣。
翰林院编修杨荣快马奔与朱棣面前,迎于马首,说:“殿下先谒陵乎?先即位乎?”
朱棣没有回答,他脑子里全是顾言信中的一句话:师父,你受命于天,定既寿永昌,我为王贺。
他骑在马上,看着内城耀眼地火光,笑了笑,突然喃喃道:“我该你给你封个什么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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