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们好不容易挤出的难看笑容瞬间又凝固在了脸上。
“有!有!陛下又说笑了,陛下心怀天下,怎会没有心?”
“正是,陛下非但有心,心胸还极为宽广,如那东海一般无垠。”
张让与赵忠连忙应道。
“可尔等却伤了吾的心!”
刘宏神色黯然道,“吾何等信任尔等,尔等却罔顾国法,修建的宅邸堪比皇宫,恐怕没少收敛不法之财吧,若依吾大汉律法,尔等该当何罪?”
“这……”
众宦官顿时没了声音。
张让与赵忠见状也不敢在说些什么,连忙重新回到原处跪好。
刘宏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吾也是有心的,念及尔等苦劳,吾实在不忍将尔等收监查办。”
“陛下如此抬爱,奴婢感激涕零。”
听到这话,众宦官顿时又松了口气,连忙叩头谢恩。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的官职与爵位,吾也只能悉数收回了,即日起尔等便贬为庶民,不得再踏入皇宫半步……”
话至此处,众宦官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却见刘宏已经面露犹豫挣扎之色,为难的道,“可被尔等侍奉了多年,吾的喜好只有尔等知道,吾的心思也只有尔等能够猜透,离了尔等,吾只怕难以习惯旁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陛下的心思……
眼见刘宏并未将话完全说死,众宦官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再想起方才张让探过蹇硕口风之后,回来与他们商议一通,最终得出的“陛下应是又有什么用钱的地方了”的揣测,顿时若有所悟。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倘若他们还不主动有所表示,那的确不配继续得到陛下的宠信了!
于是,众宦官悄然交换了一下眼神。
张让与赵忠很快作为代表跪着向前挪动两步叩首道:“陛下,奴婢们知错了,奴婢们甘愿受罚,请陛下莫要将奴婢们赶走,岂止是陛下舍不得奴婢们,奴婢们更加舍不得陛下啊,若是陛下将奴婢们赶走,倒不如杀了奴婢们!”
“此事皆因奴婢们一时糊涂所致,却令陛下如此伤心,奴婢怎敢请求陛下宽恕?”
“因此奴婢们自愿领罚,辞去一身官职与爵位,自此贬为庶民。”
“若陛下不弃,只请陛下再给奴婢们一个侍奉陛下的机会,奴婢们愿依规矩前往‘西邸’纳钱赎回官职与爵位,如此不违国法,奴婢们可以继续侍奉陛下,陛下也不必因为此事劳心伤神。”
话音落下,其余宦官亦是纷纷叩首,落泪求道:“奴婢知错了,请陛下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上道!
刘宏心中暗喜,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说起来这些宦官也的确极为擅长揣摩圣意,难怪此前能够得到“汉灵帝”那般宠信。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不过表面上刘宏却依旧蹙眉沉吟着道,“可西邸虽有各级官职与爵位的纳钱账目明细,但你们这中常侍之职却未曾有纳钱先例,吾一时倒不知该如何评定了……”
说完他又抬眼看向张让与赵忠:“张公,你既是中常侍,又领侍中寺,还封了县候,还有赵公,你也是中常侍,又任大长秋,也封了县候,不如你二人先在这里做个榜样,也教吾心中有数,免得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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