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的话显然给张让与赵忠出了个不小的难题。
原本他们还以为刘宏只是教他们意思意思,但现在看来,刘宏竟是很认真的将官职卖给他们,每一笔账都要算的清清楚楚。
可惜现在当着刘宏的面,他们连个经过讨论达成共识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自由发挥。
如此迟疑了片刻,张让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奴婢以为,中常侍一职应该定价一千万钱……”
“一千万钱怕是少了些吧?”
刘宏立刻打断了他,沉吟道,“此前太尉一职的定价便是一千万钱,经过竞价,曹嵩捐了万万钱才得偿所愿,若这中常侍一职也如此公开竞价,吾认为一定不止一千万钱……张公,吾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没别的意思,多多少少反正都是自己人的,全凭你的一番心意。”
张让闻言一怔,心说就算中常侍抢手,那阉人也不是遍地都是啊,可他又不敢反驳刘宏,只得又咬牙道:“那这中常侍一职就算……两千万钱?”
“……”
刘宏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
“陛下,两千万钱已是奴婢的极限,不是奴婢不尽心,也不是奴婢舍不得,实在是后面还有一个侍中寺侍中与县候二职,如此加在一起,奴婢怕是便只能回去砸锅卖铁了啊。”
见刘宏模棱两可,张让当即又磕了个响头哭道。
“吾这不是也没说什么嘛,都是自己人,吾吃点亏倒没什么,你继续算吧。”
刘宏这才微微颔首。
“谢陛下,这侍中一职此前倒有先例,此等正三品官职五百万钱便可买下……”
张让连忙谢恩,接着又道。
哪知话才说了一半,刘宏便又将话茬接了过去,正色说道:“张公,账不是这么算的,你这侍中与旁的侍中多少有些区别,侍中寺有多名侍中共同省尚书事,吾却给了你独断的事务权力,如此权力已可与三公比肩,怎可还按正三品官职计算……在这件事上你便不如曹家明事理了,吾也不瞒着你们,前几日吾只卖给曹操一个杂牌校尉,他便主动纳了五千万钱。”
一听这话,后面的蹇硕瞬间恍然。
难怪陛下两次许诺我上军校尉一职,最后还是将那官职给了曹操,原来是因为曹操给的太多了啊!
原来如此!
陛下明明已经给了我两次机会,怪只怪我不会主动争取,唉,真是后知后觉,糊涂了啊!
不过争取也没用。
像他这样的小黄门其实油水有限,就算把他论斤卖了也搞不来那五千万钱,除非陛下许他分期付款……
“五千万钱?”
一众宦官闻言亦是同时怔了一下。
曹家果然是大户,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这种人也着实可恨,有钱了不起么,有钱就可以肆意破坏卖官市场秩序么?
“那陛下的意思是……”
张让苦笑道。
“你这侍中可比曹操那杂牌校尉强了不少,总不能比曹操纳的少吧,否则回头曹操倒要怪吾有失公允了。”
刘宏笑道,“算了,你也别为难了,只比曹操多一点即可,一口价六千万钱如何?”
“唔……”
张让只觉得胸口发闷,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又怎敢提出异议,只得叩首谢恩,“谢陛下,就按陛下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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