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因为张太后和杨廷和等人权势滔天,我们这些读书人就能坐视他们把持朝政,以朝廷的名义为自己的家族谋取私利,侵蚀国家的恶行而不顾了吗!
难道圣人之言就那么的廉价?寒窗苦读数十年,士人们竟然被内阁里面飘出来的几张轻飘飘纸张的决议而吓倒。
圣贤弟子,难道是能被这些窃国大盗硕鼠们分出的点残渣碎银就能收买的吗?
正义何在?圣人之言何在?
不只是张璁,在场无数的士人,甚至是五城兵马司的士卒的目光的眼神都不由得看向了这里。
国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渴望着一个能够毅然决然的站出来,拯救大明于危难的忠贞之士。
一个如同从圣人书中走出的,不惧刀兵威胁,不怕舆论抨击,不受金钱和权力侵蚀的英雄和勇士,蔑视一切世俗的目光,和宗法关系的坚强斗士。
但是——
真的会有这种人吗?
还是个蒙古人?
张璁在心中想到。
看着正挺槊站立的兀鲁斯,他的眼中有期待,但是更多还是害怕那个英雄般的幻想被戳穿的恐惧。
“我只知今上有生母蒋氏,车架正抵达京城,不知你口中太后乃是何人?”
兀鲁斯淡漠的转身,对于杨继的提议,冷淡的回答道。
“关闭午门!刚刚是谁值守?可知擅放宫外无关人等可是杀头大罪!”
见士人们已经被推挤的在午门之中,午门重新关上已经是不可能,兀鲁斯命令道。
“其余宫门卫士严守岗位,若没有我的命令,敢擅自开门者,就地处死,不必多问。”
兀鲁斯这番毫不客气的回应一出,在场士人们纷纷为这个蒙古大汉喝彩,而杨继的脸上显得有些难看。
他看着面前这些不知死活的欢呼的士子,眼中的阴寒一闪而过。
真以为其他四门不打开,自己就毫无办法了吗?
张太后的旨意不能耽搁。
“大人不妨调巡捕营马军冲阵,看是否可以从午门重开一条路来。”
旁边,巡捕营右参将靳伦眼见宫门兵马司士卒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拿下,提议道。
“不可……我马军人马俱甲,而士子聚集一处且毫无防护,马兵全速冲击,到时冲撞践踏而死者恐不知凡几,宫门重地染血,有损陛下和朝廷威仪,万万不可啊!”
旁边左参将柳垣听到自己身旁这个自从奉命入京以来,便和宫中内官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同僚的荒唐提议,皱着眉头,当即反驳道。
他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让骑兵朝着午门下聚集的手无寸铁的大明士人冲锋会造成多么可怕的伤亡吗?
柳垣有些不可置信,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荒唐的事情会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这些大明的硕鼠们,为了自己的私利,到底还要践踏国家多少底线和尊严。
“我看靳参将的提议便很好——”
没想到,旁边的兵马司指挥使杨继听到靳伦的提议,却连连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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