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源伯,你来了。”
季然递着烟,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对这位带着家乡从带头大哥硬生生干成带头大伯、背都干驼了的老头子,他还是发自肺腑充满敬意的。
为了江边村,刘富源诚惶诚恐,兢兢业业,付出了许许多多。
奈何在浊浪滔滔的时代大局势大趋势下,又受方方面面的先天条件制掣,最终无力改变村落日益冷清衰败的局面。
但是不管怎么说,刘富源是个合格的村长,全村有口皆碑。
“来你这里开开眼界。”
刘富源笑呵呵地接过烟,回头望着坝上停满的小汽车,再望向水库边热闹的垂钓场景,由衷地赞叹道,“不愧是读了书的高材生,不愧是在沪市都开过公司、能买房买车的人,包下水库才多长时间啊,就经营得这么火爆。”
“富源伯谬赞了,这个纯粹是五一假期出来玩的人多。”
季然摇了摇头,很清楚火爆只是短暂的。况且火不火爆,他完全无所谓。
“然子你就别谦虚了。”刘富源点着烟,用力吸了一口,“能把水库经营起来,能挣到钱,都是你的本事,别人就没那個本事。”
吐着烟雾,刘老头又有些惭愧地道,“想去年那会,你要包水库时,我还建议你不要包,怕你血本无归……不得不承认,后生可畏啊。
的确去年季然要包水库与荒地时,不止老爹老娘大力反对,刘富源亦好言相劝,还有村里不少老人。
总而言之,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好他。
说实话,季然自个都不看好。
不过他也从来就没指望要用水库干出个什么名堂,纯粹就是想远离闹市的暄嚣,带着闺女过悠闲的乡土生活。
谁料因为在清江救人的义举,金手指从天而降。
好吧,水库现在这般热闹,系统可谓功不可没。
要不是‘今晚吃鲫’,自己能狂拉爆连大板鲫?
要不是香麦草,自己能钓到那尾巨草?凯子能切线哦豁?
没有这些吸睛的亮点,直播都没几个人看,更甭提吸引这么多人来钓鱼。
两人在亭子里坐下,季然沏上热荼,寒喧着。
这时季然老娘从灶房出来了,客气地打招呼,“富源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兰亭啊,你和老忠生了个好儿子啊。”刘富源笑道,“当然还有个好女儿,小灵也很优秀。”
刘富源的脸上不无羡慕,季家一门双杰,出了两个国家重点学府的研究生。
此等祖坟上冒青烟的景况,别说在江边村,哪怕放眼全镇,都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近数月来,倒是不少人以为季然在沪市受到打击,丧失了锐意进取心,一蹶不振,就此归田养老,得过且过。
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
没想到季然纵使回了穷乡僻壤的老家,照样能起势。
你真的不得不承认,人才就是人才,在哪里都能闪闪发光,亮瞎人眼。
“然子就是瞎折腾,乱打乱撞,算不了什么。小灵么,都还在上学,就更算不了什么了。”
吴兰亭嘴上谦虚,脸上的骄傲一点都不藏着。
儿女一直以来都是她和男人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
只可惜,儿子婚姻不幸,女儿性子太野,将来……天晓得。
……
吴兰亭聊了会儿,嘱咐儿子陪好刘富源,就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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