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野师太道:“你别先高兴,看看里面的内容。”
陈器用神念读玉简,表情立刻变得很精彩。
玉简的正文之前,明晃晃地写着八个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这八个字,陈器实在太熟悉了,都成文化符号了,这当真不是开玩笑吗?
他连忙把正文内容看了一遍,最终确信不是开玩笑,不阴不阳,克制颠倒阴阳,既然如此,那个散修盟长老会的段袖岂不是自己克自己?
无论如何,他是练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他还有一张五行杂气阵的底牌。
在公羊章的牧场忙活了七天,让他的打锻和五行杂气阵都提升了一级,打锻从熟练提升到精通,五行杂气阵从入门提升到熟练。
五行杂气剑的剑法等级想要提升,所需要的经验过多,短期提升不了,实际上现在的威力已经十分可观。
陈器作为一个炼气期修士,挑战一般的筑基修士根本不成问题,被张水月碾压这件事警醒陈器的不是他水平不够,这个境界的他水平已经很够了,而是他没事儿不该去招惹实力远超他的人。
五行杂气阵提升到熟练之后,陈器获得了许多阵法知识和具体应用,只是要先对目前的法阵进行改造升级。
法阵的本质是对天地的模拟,在对天地的模拟中,有一件物品非常典型,它的名字叫式盘,比如九宫八卦就是式盘的一种基础形式,此式盘又叫地盘,是固定不变的八卦排布。
在九宫八卦的地盘基础上,按一定规则再加上其他一些内容如天干、八门、九星等,就是遁甲式盘。
法阵脱胎于式盘,一般分为三个部分,比如一个以九宫八卦为基本模型的法阵,第一部分是固定的九宫八卦地盘,第二部分是可以在地盘上游走不停,变动不居的八卦天盘,第三部分是法阵操作者或触发者的人盘。
具体的制造中,需要进行立极阵眼,排列阵物,敷布阵气,编程阵法等等一系列繁琐的操作,涉及到炼器、符法等多学科知识。
即使这具身体有几十年的知识和经验以及系统面板的帮助,陈器想要造一个新的五行杂气阵出来,也得费很大功夫。
他胡思乱想了半天,开始学小孔成像术。
小孔成像术是一种交换感知的观想之术,可以将其他人的内景,在自己的观想中,复现出来。当然,这需要对方的全身心配合,而且对方的内观修为低了也不行。
除此,它还是一门能以假乱真的幻术法门。
学习功法,对陈器来说,只是个时间问题,小孔成像术本身并不难掌握,难点在如何让施术对象全身心不设防,和施术者进行神意的连接。
好在这对水野师太不是问题,张水月也传给过她,她出于对景武香这种隐世山门出身的人的相信,对陈器有种神秘主义的期待,所以她没有干扰陈器,让陈器任意施为。
陈器入门了小孔成像术之后,在她的指导下用了一天的时间观想复现出来,又用了两天的时间,将观想复现的内容,记录刻印到玉碟上。
在此过程中,陈器渐渐对水野师太的身体情况有了了解。
颠倒阴阳功修炼出来的真元是阴阳颠倒气。
真元是修真者气海丹田里的气的统称,根据灵根和修炼功法的不同,会使其具有不同的性质,阴阳五行只是大类,具体到一个个的个体上,就算属同类,差别也极大,所以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名称以区别。
阴阳颠倒气就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真元,它会使人大量产生一种精微物质,特别能影响人的生理结构,并且逆任督而行。
即以气海丹田为起点,沿腹部中线的任脉上行,贯胸穿颈入口通鼻,接督脉后,上头过百会,下后脑,再一路直下,绕会阴而上,复归气海丹田,如此循环不休。
阴阳颠倒气以任督二脉的逆行为本,进而影响其他经络脏腑四肢百骸,完成对生理变化的全面控制。
水野师太的身体被改变后,即使自毁道基,打破气海丹田,也难以将身体改变回来,她必须一边利用,一边控制,所以她在任督二脉中设置了一个阵法,阴平阳秘阵。
经曰: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
她通过阴平阳秘阵来和谐或者离决阴阳颠倒气,在降低精微物质的产量方面,取得了一定效果,但在任督二脉里布设阵法,对身体的负担太大,她不得不用越来越多的精力和修为去维持法阵的运转。
而且颠倒阴阳功一旦开始修炼,就无法让它停止,它会自行修炼,不断增长功力,逼着修炼者往前走。
陈器反复观看玉碟,最终得出结论:不知道景武香何以对他如此高估,反正现在的他不具有彻底解决此事的能力,只能对法阵做些优化改造,并在水野身上炼器,把改造后的法阵附到法器上,以此来降低对身体的负担。
得出结论后,他告诉了水野师太,水野闻言,在失望中同意了他的方案。
陈器调整玉碟的影像,将水野的整条脊柱展示出来。
“师太,这是你的整条脊柱,包括7块颈椎,12块胸椎,5块腰椎,1块骶骨和一块尾椎骨,我要给它们戴上脊冠。”
所谓脊冠,和牙冠类似,这个世界也有牙冠类法器,所以水野一听便知陈器的意思。
“我这样做,是为了今后的调整,如果直接炼脊柱,就很难再改了。”
“我明白。”
“我现在的境界是炼气十层,炼器的最高品级是下品法器,事实上如果师太不赶时间,我建议等等,等到我筑基之后,再做这件事,我到时应该可以做出上品法器乃至灵器。”
“不等了,你做吧。”
陈器看了看静初阁,大声道:“还有个问题,炼器的材料不够了,显然,材料是不会自己长出来的,我又不能出去买,看来咱俩要在铺子里过一辈子了。”
“哼!”
果不其然,张水月又冷哼了一声,不过她没豪横地扔一个装满天材地宝的储物袋过来,而是本人出现在铺子门口,对陈器招了招手。
“你出来。”
“我不敢。”
“我让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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