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两个月以来,
他对于这世道越来越看不透了,
谈什么国难不国难的。
徐州看起来是个徐州,实际上各方龃龉,分崩离析,臧霸盘踞开阳,与郯城遥遥相望,两者保持着诡异的默契,臧霸要官身,陶谦养走狗。
不过这条狗是条獒犬。
下邳国相笮融,根据一个月前传来的消息,曹操大举进攻,而后屠杀彭城军民时候,这家伙已经从下邳跑路走了。
顺带带走了下邳、彭城和郯城的三郡之地的军粮。
其一路奔逃至广陵郡,和广陵太守赵昱把酒言欢,而后刀斧手将赵昱乱刀砍死。
如今纵兵抢掠,已经将广陵搅的大乱。
一个崇尚佛学的佛家弟子,一群下邳官身的郡兵,成了烧杀抢掠的匪寇。与蛾贼何异?甚至更令人痛心疾首。
有的时候,萧建不由在想。
陶谦究竟都选了些什么人啊?
臧霸,薛礼,笮融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无耻。
薛礼,就是先前彭城出战的彭城国相,彭城千年险城,结果偌大优势,竟然直接抛弃,出城野战,被曹操一战击溃。
薛礼带着麾下残兵,和笮融一道南下了……
现在的情况,青州田楷、平原刘备等人驻扎在郯县周边,和曹操大军相对峙,整个徐州,在陶谦治下的实际上只有一郡之地了。
其他地方大都是世家私兵以自守。
起初,萧建也向前去援助陶刺史,可惜他不敢,他也知道臧霸不会允诺,就这么耽搁下来。
不过两个月时间,在曹操的武力震慑之下,徐州看起来竟摇摇欲坠。
在这种情况下,活着已是极难。
所以哪怕这些前来的兵马是黄巾贼,哪怕其人物并不多,只有万余人,萧建都真的不想与之相战。
第二日,萧建来到东莞。
城外,是森然的黄巾军。
只是一眼,萧建心中不战的心思就更强烈了。
这群黄巾军与传言并不相同,至少他们有值得称道的军阵布置,虽然看起来仍存疏漏,却也不好强攻。
…………
营寨之中。
管统和一众军委和麾下诸将汇聚一堂。
“我知道,这几日将士们心中浮动,如此寒冬,手足俱僵,哪怕我们抢夺了那些世家的众多衣衫,也并不能抵御寒冷。”
“你们要一定要强调好,要让将士们知道,此战的胜负,关乎沂山的家眷安危,关乎我们的子嗣能否识文学字,关乎我们还会不会成为那杨白喜,关乎之前赏给的钱粮,咱们还有没有命花。”
管统的神情冷酷无情道:“我实话跟你们说,这次作战,我们是主力,无论是齐公将军的兵马,还是东方渠帅的兵马,都是后手。”
“但我们不是。”
管统沉吟了片刻,“我们是明面上的人,无论要对付的是谁。”
“我管统,是奔着死来的。”
“甚至齐公将军和东方渠帅,也都是奔死而来。只要这场仗打赢了,大家都能活,让他们想想之前的苦日子,想想以后还想不想过。只要打赢了,那种日子就不用过了。”
“告诉他们都打足了精神,之前各处坞堡世家的钱粮,我送去了沂山,这些钱粮足够让将士们的家眷子嗣活下去,不要有任何的侥幸,我们搏命,便能活。”
管统神情一凛,“但即便是死,我管统,也一定死在你们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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