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数日,大地苍茫。
寒风开始再度喧嚣起来,伴随着寒风,肆无忌惮的冷气让人从头到脚都战栗不已。
十二月二十一日。
东莞县城城墙之上。
作为东莞县尉的萧峰身着皮裘大衣,正在瞭望塔的高台上面,时不时的哈口气捂住自己的耳朵,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黄巾军军阵,发出了彻骨的一声怒吼。
“这群蛾贼,不怕冻死的嘛?”
萧峰没有穿甲,这个天气穿甲,那彻骨的冰凉必然会让他承受不住。
黄巾军驻扎在东莞城外,不进攻,也无下一步动作,反倒是扎好了营盘,看样子是要在那里过年。
每日城外的树木都会少一批,在营帐之内发出连绵不断的炊烟,不只是取暖,还是要做饭,但其实也没什么大区别,在萧峰眼前,对方真是要彻底磨在东莞城前了。
这让今年这个年节,显得极为令人不安。
东莞城内等待迎接年节的氛围也被冲淡了不少。
“蛾贼虽有些胆气,但毕竟经验不足。这么冷的天气,是要死人的……”城墙之上,萧峰身边幕僚拱手答道,“冬日兴兵,我等只要固守城池,对方士气只会逐渐下降。他人马多又如何?我等只要岿然不动,等待国相前来便是。”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萧峰对幕僚所言没有太过夸赞,“城内就三千多兵马,这么冷的天,谁想出城野战?”
他又想起什么,问,“国相,到哪儿了?”
“想必明日便能到,国相调度兵马,需要时间。”
萧峰嗯了声,微微捋须颔首,他是国相萧建的从弟,也是其麾下一员大将。
蛾贼大举前来,萧峰送去消息,虽然说自己肯定能守住东莞县城,萧建却有些紧张。
北海郡的消息已经渐渐传了出来,孔融在都昌被攻破,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下落无踪。
堂堂衍圣公后代,当代文坛领袖,竟就这样消失了……
众人心中大都有些猜测,此人已经无了。
不过没了又如何,没有人在乎,这乱世之中,能够保证一夕安宁,就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萧建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从弟脾气火爆,害怕对方搦战叫骂这家伙指不定就会出城。
到时候一旦兵败,就几乎宣告他的琅琊国相彻底坐不稳了……虽然现在也不是太稳。
目前萧建在琅琊郡中能控制的县城,满打满算不过莒县、东莞和东安三县之地。
兵马统共六千余。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惨?
没办法,这就是国相的真实家底,整个琅琊郡,几乎都被开阳的臧霸给霸占了。
…………
“为何贼寇都放不下我萧建?”
莒县,琅琊国相萧建正端坐于堂前,面前一杯热茶,散发热气,可萧建根本没有一丁点喝的心思。
昨日,消息传来言称黄巾贼大举压境,兵临东莞。
萧建接到消息之后,人都有些诧异。
只是稍加思索,便亲自前往东莞县,意图做好迎敌准备,但终究还是存着一个念头,这些蛾贼能送走,还是要送走的。
若不然即便胜利,一旦己方出现什么闪失。
他萧建的人头就难以保全了……
俗话说,国难当头,不惜此身。
萧建之前是这么想的,这几年过去,人也变得现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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