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从钱、周正与孙邵同回管翀营帐。
一路行进,孙邵发现这从钱果然不错,至少周边居民都能停驻叫一声从帅。
斥候时刻查探前方消息,这三人方才出了牟平营寨,管翀的斥候就早已将消息送归营帐。
所以管翀早在等候。
甚至迎出了帐外十里地。
孙邵见到的时候瞳孔都震惊了,你一个渠帅,因为一个海匪整出这么礼贤下士的举动,你至于么你!
就连他孙邵,都没有得到如此礼遇。
孙邵叹息一声。
管翀握住从钱双手,轻声道:“从将军之能,早有耳闻,不知长绪可将我的心里话,告知你了吗?”
从钱惶恐不已,他不知道管翀这几日因为缺兵少将,整日挠头皮。
实在不行,就要让李德和孙邵二人直接带兵上阵了,这俩人都是有武艺在身的。
所以这个在牟平十几年的贼,的确让管翀有些期待。
“我未曾想到,闻名青州的管渠帅,竟然如此年轻。”从钱也有些懵。
管亥不都该四五十岁了吗?怎么面前之人看起来只不过是个青年?
“从将军说得莫不是齐公将军?面前的乃是齐公将军之子,黄巾军东方渠帅管翀。”身边的李德笑着道。
从钱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管亥,而是管亥之子。
“不曾想从钱微名,竟传到了管渠帅耳中。”
孙邵之前已经将从钱麾下消息送到了管翀案头,因此不过是稍作寒暄,管翀就直接问道,“从将军前来,有何事情,不妨直言。”
礼贤下士也做了。
接下来就是谈判了。
“管翀……”
从钱微微阖目,他的情报有些慢了,只知道黄巾军打着管字旗号,却未曾听闻管翀其名。
那管亥渠帅,不一直是个人武力闻名的吗?
怎么其子也如此厉害,将盘踞此地三年,周边之人无人敢碰的黄县贼给除掉了。
从钱怔了片刻,便豪爽笑道:“昨日听孙军师所言,风浪越大,鱼越贵。今日来此,钱只是想问问管渠帅,这鱼在何处?”
“鱼吗?”管翀沉声道,“东莱群海之中,全都是鱼。”
“但我不喜欢。我喜欢吃河鱼,不想吃海鱼。”
从钱闻言眉头一挑,这话有点意思。
管翀的声音顿了一下,沉吟片刻,朗声道:“我想往中原打。”
从钱摇摇头道:“管渠帅或许还是年轻了些,我在牟平多年,可以清楚告诉管渠帅,贼,是拿不了天下的。昔日天公将军,就没有成功。管渠帅也不要因我所言动怒,我是贼,所以才知道贼的不易,渠帅之所以想要招降于我,不就是因为渠帅很难有他人投奔吗?”
“可他不是我。”
管翀环视身后诸将,沉吟片刻,而后转头凝视着从钱的眼睛道,“贼也罢,世家豪族也罢,咔嚓,一刀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天公将军做不到的事情,我来做。他如无根浮萍一般在大汉城池之内与大汉兵马作战,所以战败。而我,有泰沂山区,有汪洋大海。进可攻,退可守。”
“从将军难道不想试试?难道想一辈子都窝在牟平那个地方,等到诸侯平定,再为人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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