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的血河如同从山顶直灌而下,如同奔腾的野马一般怀山襄陵,不断向着范哈登施洛斯城堡席卷而去。
沿途所有的尸体都被浸没在血河之中,而这些尸体被榨干了体内仅剩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震荡起高达数米的激浪。
这里明明还是陆地,但是无论范海尔还是斯克里塔恍惚间都感觉身处愤怒的大海之上。
他们双方默契的停止了交战,呆滞的看着已经兵临城下的血河,全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甚至是那些惊惧兽都本能般的发出恐惧的尖啸,猛烈的扇动着翅膀腾空而起向着远处飞去。
饥饿的欲望被求生的本能狠狠的摁在地上,比起填饱空虚的灵魂,逃跑是它们现在迫切的选择。
大多数的鼠鼠士兵在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之后纷纷向着城堡之中涌去,它们手脚并用的尽可能攀爬到高处的位置。
虽然它们不清楚这些血液代表着什么,但是其中散发的不祥与恶意还是让这些鼠鼠们尽可能的远离。
反之,那些来自莫尔德氏族的深坑憎恶则没有这方面的顾忌。
它们的脑子早就被施加在身上的变异改造烧坏了,在见到奔腾而至的血河之时,口中竟然发出咆哮之声向着血河的方向冲杀而去。
随后在先知领主不寒而栗的双眼之中,这些在战场之上毁天灭地的巨兽接触到血河的一瞬间就被吞噬殆尽,甚至连一片水花都没有掀起。
鼠人的目力自然不能与人类相比,所以比起斯克里塔,范海尔看到了更多。
在那些巨兽接触到血河的一瞬间,从血河之中伸出了无数的手臂抓向了巨兽身体每一处可以抓握的地方。
这些手臂好像是来自地狱的侍者,任凭那些巨兽有万般力气都无法摆脱它们的钳制,生生被拖进了血河之中溺死。
这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死灵法师都感到头皮发麻。
在那些巨兽溺毙在了血河中时,他甚至莫须有的听到了一抹欢愉的笑声,他咽了咽口水,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干涩开裂的嘴唇。
这种魔法他前所未见,其残忍程度远远超过了他所掌握的死灵法术。
仅仅数分钟之后,血河将整个范哈登施洛斯城堡包围。
但是这些血液并没有涌进黑色城堡,反而如同凝固的沥青一般静默在了城堡的周围。
整个战场仿佛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蒸笼,到处散发着腥甜的气味,甚至连空气都被渲染成为了淡淡的红色。
就在先知领主斯克里塔不知所措之际,血河又重新有了动静,猩红的表面荡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把斯克里塔吓了一跳,抱紧了自己的法杖向着鼠群之中挤去,心中不断向着有角至尊祈祷着。
自从这些鲜血出现之后,它心底的不安就抵达了顶峰,甚至它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同于斯克里塔的慌乱,范海尔也屏气凝神默默的看着那片鲜血的海洋。
他的脑海之中回忆起了一个人,一个他差点就忘记的恐怖存在。
在范海尔脑中不断闪回着那恐怖的血骸之时,外面的血河之中发出了连绵不断的笑容。
随着范海尔将注意力集中到血河之上后,在那些不断涟漪的波纹之中无数的尸骸慢慢的现身。
那些连死灵法术都无法再次唤醒的尸体如同一具具提线木偶一般从血河之中升起。
这些尸体齐齐抬头将视线投向了城堡中的范海尔以及斯克里塔身上。
随后万千尸骸一同发声,千变万化的声线汇聚成为一个声音,“你们好啊。”
如同洪钟大吕的一般的声音轰击着在场每一个生物的耳膜。
斯克里塔浑身的毛发瞬间炸起,一股紫色的能量汇聚在了它的法杖之上。
斯克里塔大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咆哮,舞动着魔杖发出致命的魔法射向了距离它最近的一具尸骸。
只听轰的一声轻响,那具被魔法射中的尸骸顷刻之间四分五裂,如同烟花一般爆散成为了一团团烂肉融化进了血河之中。
在那之后,所有的尸骸都好像被斯克里塔的魔法波及一般,浑身颤抖着开始融化,最终浸没在了死河之中。
“这,这···”
先知领主当然不会愚蠢到认为自己的魔法杀死那些诡异的尸骸,只是发生的一幕让它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很快,伴随着这些尸骸的溶解殆尽,一个个透明的无形之物在它们原本的位置之上取而代之。
范海尔的瞳孔瞬间瞪大,他一眼就认出了重新出现的是什么东西,失声大喊道:“石冢缚灵!?”
正如范海尔所言,出现的那些恐怖的无形之物正是石冢缚灵,整个中古世界之中最骇人的不死生物。
这段时间阿卡多游历了整个希尔瓦尼亚,他可不是一味的旅游。
他利用自身强大的魔法不断从希尔瓦尼亚这片被沙许之风滋养的土地上吸引着隐藏在梦魇之中的缚灵为他所用。
而他死河之中成千上万灵魂的梦魇则是这些缚灵最为舒适的温床。
“杀了他们。”
一声轻响从死河之中传来。
这些头戴兜帽手持镰刀的缚灵如同接收到命令的机器一般,发出沁人心脾的凌冽气势向着黑色城堡发起了冲锋。
“···进攻!!!”
看着这群幽灵袭来,先知领主嘶吼一声,仍旧保持着些许士气的鼠鼠们立即挥动着武器冲向了那些幽灵。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