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谁也没睡好。
“喔喔喔”
雄鸡一唱天下白。
任民权第一个起身,嚷嚷着:“该起床了,再不起床,社员堵上门了。”
左晖极不愿意爬起来,虽然一晚上什么都没动,但感觉累得要死。
胀得累。
脑袋。
才一抽脚,就被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两边的压力很巨大。
虽然很软乎。
看到床上还没动静,任民权知趣地说了一句:“我先走啰,我要去放牛,你要就等社员出工后再出来,我会把门带上的。”
机会难得,但……
“等等!”
看到抱着他小腿的手还没松开,左向阳低声说了句:“我要尿尿!”
憋久了会憋出病的。
“哒哒哒哒……”
尿液像机关枪子弹一样成直线打在夜桶壁上。
“小伙子冲劲足啊,一滴都不漏。”
任民权低头看了一眼,很是羞愧。
“莲宝,谢谢了哦,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拜拜……”
莲宝?
报答?
还白白?
哎哟,羞死人了!
朱凤莲一缩脖子又将头都钻进了被窝里。
任民权像是敌后武工队一样带着左向阳大路不走,偏在山脚下左藏右躲地往自己牛棚移去,好像路上随时可能碰到敌特分子一样。
这警惕性也太高了吧。
不过好像也有道理,如果被早起的社员发现他俩一大早从小寡妇屋子里溜出来,那会变成天大的新闻。
不说别人,至少残疾的老爸非给自己家再整出个残疾人不可!
左向阳这样一想倒也释然了。
走到牛棚旁边,任民权一把将左向阳拉到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一番后才轻轻将自己未上锁的房门推开。
屋子里铺好的柴火灰依然如故,昨晚肯定没有人进来过。
虚惊一场。
“来谈谈。”
进屋后任民权神秘兮兮地拉着左向阳说道。
“谈什么?”
左向阳有点莫名其妙。
“昨晚上了吗?”
任民权左手拇指和食指握成一个圆,右手伸出了中指,做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两眼发亮地问道。
呸!
龌龊!
斯文败类!
左向阳一时间有点看不起这个戴着一边镜脚都没有的近视镜的落魄文人了。
“你个一百瓦的大灯泡在屋子里,上你个头啊上!”
左向阳鄙夷地回了一句。
“那有没有……”
任民权五指张开又合拢,像是在抓起什么东西一样。
“你说呢?”
看着任民权那副猴急的样,左向阳知道今天不透露点什么是过不了关的。
“哎哟,好累啊,手都抬不起来了。”
左向阳夸张地摇了摇胳膊,装作五指想合拢都是件困难的事情一样。
“坐、坐下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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