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最后一点了,用完就没了。”
“哪来的?”
“我们抓了一个游方道士,他为了让我放了他,给我的。”
“道士麻狗吃?”
“可能是假的,我收了他的药以扣还是把他抓到公社武装部去了。”
“太坏了!”
“就是,太坏了,这种人我怎么会放过他?”
朱国强洋洋得意,不知道其实左向阳是在说他太坏了。
“这个,等你把我民兵排长的介绍信拿来后还你。”
左向阳向朱国强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三颗黄澄澄的子弹。
防人之心不可无,左向阳在将枪还给他之前已经将枪里的子弹卸了下来。
“没事,你拿着玩吧,我组织打靶多,家里还藏着有。”
朱国强一点都没把子弹当回事。
看着朱国强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去,左向阳才跟着任民权回到他的牛棚。
今晚回家是不能回家住了。
酒喝完了,任民权从水缸里倒了一瓢冷水到酒瓶里涮着残留的酒味喝了下去。
“向阳,不对!”
任民权倒吸了一口冷气对着已经和衣躺到他床上的左向阳说道。
“有什么不对的?现在不是什么都解决了?以后还不是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左向阳用手指弹了弹朱国强写的悔过书开心地回答道。
“就是这样才不对。你说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怎么能忍得住这口气?”
“不忍也得忍!”
左向阳已经不是以前的吴下阿蒙了,谁敢挡他的道谁就得靠边站!
“看你,终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听他刚才怎么说的?子弹他家里有的是。”
“如果半夜他想不通偷偷跑到我们这里把我们俩突突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听他这么一说,左向阳也睡不着了,一翻身坐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躲起来啊!”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在深更半夜了躲哪去?
躲到山上蚊子都能咬死你。
“要不我们杀个回马枪?”
“什么意思?”
“回到朱凤莲那个小寡妇家去啊,他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再跑去她家里。”
你这个“老牛”哪是怕朱国强杀回马枪,是念念不忘小寡妇吧?
不过这主意听上去很有道理。
“等等!”
左向阳拉开门想出去,任民权神秘兮兮地叫住他,一手拿着把笤帚,一手抓了一把柴木灰。
嚓,谍战片看多了吧,在向阳实在回忆不起《永不消失的电波》还是哪个电影有这种镜头,任民权竟然倒退着往门外走,边走边在门里面撒上了一层薄薄的柴木灰。
“现在走吧,不要走老路,我们沿着山脚绕着去。”
任民权一边走一边还没忘将两个人的脚印扫掉。
唉,这种水平不做间谍太可惜了。
左向阳轻轻敲了敲朱凤莲的房门。
“谁?”
“我!”
屋子里,朱凤莲脸像烤熟的苹果。
又红又烫。
这个小冤家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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