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卫东让殷元帮忙给他找份工作,说不要有多高的工资,只要够养活他们两父子就可以。
殷元说:“可以去我补习班上课,每月给你一千五,够吧?”
“补习班?是那种专门给学生补习的?这工作我可以适应,想不到你大画家还去办补习班。”
“有钱赚,什么都可以做,我搞的名堂可多了。”
他想了想说:“你老薛再怎样也算是个画家了,要么开个绘画兴趣班,由你来专门教人绘画。”
薛卫东乐呵呵地说:“我就是给你打工的,做什么工作由你安排就行,我一定认真干,对得起你对我的信任。”
殷元说:“等下我带你过去,那里有宿舍可以住。”
他好奇问:“你这老小子,再干几年就退休了,干嘛现在又不干了呢?”
他知道公家单位不会轻易开除一个人的,除非他犯了法。
薛卫东说:“学校招了一批年轻的教师,动员我们几个年老的申请内退,拿80%退休工资,等到了退休年龄再办理正式退休手续。不用上班都有80%的工资拿,那谁还不走?”
“是内退呀,高启文那小子还说你是被开除的?说你老婆还跟你离婚了……”
“呵呵,上次我碰见他是这样跟他说的,说点人家高兴的事,娱乐了自己也娱乐了他人。”
“你这老小子,你老婆跟你几十年,老了竟然跟她闹离婚?”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阎王爷叫她去报到了。”
“啊,你老婆去世了?”
“唉,现在就我跟儿子相依为命了,离开那学校,我心里也好受些。”
中年丧妻是人生最悲苦的一件事。
难怪老薛看上去显得苍老了许多。
半小时后殷元带薛卫东到了老党校培训基地。
薛卫东看了后一脸惊讶:“一楼这里是网吧?生意这么好?楼上是电脑培训班,补习班?全部是你开的?”
殷元告诉他:老党校这一百多亩地皮自己全部买下来了,正在建一所私人学校,准备开幼儿园、小学和初中。前面这几栋楼原来是老党校,现在正好用来开办培训班。
他把老薛介绍给邱正阳。
“老薛也是老师,绘画水平不错,是个画家。我有个想法,要么开办一个绘画兴趣班,让老薛教他们绘画。”
邱正阳点头说:“这想法不错,是可以开几个兴趣班,绘画、书法、棋类,还有写作都可以。”
殷元让邱正阳安排老薛宿舍住。
薛卫东说:“我在五邕大学附近租了一间房,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把房退了再过来。”
殷元说:“我送你过去吧。”
薛卫东坚持不让他送,说自己外面叫个摩托车出租就行。
殷元也不勉强他。
老薛走后,邱正阳对殷元说:“黄月娥那个烂女人,今天在这里纠缠我一天,说要跟我复婚。”
“你想跟她复婚么?她为什么要急着跟你复婚?”
邱正阳说:“我要等跟小孩的DNA鉴定结果出来再确定,若孩子是我的,只要她保证以后一心跟我,我愿意跟她复婚。若孩子不是我的,我肯定跟她断绝关系,把孩子丢给她,以后再不会理她。”
殷元点头说:“那就等结果出来再说吧,既然已经离婚了,也不用急在一时。”
第二天,他开车去小榄镇皮鞋厂看陈小春带工人施工地坪漆现场。
因为今天通知厂里拉了四千平地坪漆的材料过去。
陈小春跟他说:“已经全部把水泥地板打磨了一遍,吸干灰尘后就可以刮涂底漆了。”
到了皮鞋厂门口,跟门卫说了事情原由。
进到一栋楼前,听见二楼有吸尘机嗡鸣的声音。
一楼厂门口几个工人正在卸货。
陈小春看见他,连忙走过来,对他说:“总共三层楼,一层有一千多平,现在一楼已经打磨好,而且灰尘也吸干净了,可以刷底漆了。”
殷元看几个施工师傅有专业的施工工具,而且动作也非常熟练。
他问陈小春:“这些师傅跟你是熟人?”
“是呀,以前有工我都叫他们做,他们做这个工做了多年,很熟练了。”
陈小春报了手工费给他,他知道里面肯定有水分,但是他也能够理解,只要不过分,手工费上他吃一二块钱,他也不理他。
只要把工程保质保量完成就行。
殷元进入工地,看见几个工人在认真工作,根据合理比例调配好底漆,然后倒在地板上进行刮涂。
空气中一股浓郁的气味有点呛人。
殷元去自己车上拿来几个防毒口罩,交到陈小春手里,对他说:“这个是油性漆,施工时一定要带好口罩,毕竟这油漆对人体会有一定的伤害性。”
陈小春还觉得有点意外。
他把口罩交到工人手里,让他们带上口罩干活,并且把旁边窗门全部推开,让空气流通。
他来到二楼,看见一个工人正在推着一辆吸尘机在吸尘。
三楼有一个工人推着一辆打磨机在打磨。
整个工地施工的师傅才五个人。
看他们用大刮板把底漆刮平,施工速度很快,很熟练。
他问陈小春:“估计多少天可以完工?”
陈小春说:“半个月应该可以完工。”
殷元对他说:“我带你去看另外一个工地,沙溪镇也有一个工厂有上万平想做地坪漆,要求一个月时间完工,看可不可以做?”
陈小春内心欢喜地说:“只要有工地,再大的工地我也可以安排人工去完成。”
他说:“我跟几帮工人都认识,有工做他们随时都会来,赶工期的话大不了多安排几个工人施工。”
殷元带他来到沙溪镇一个服装厂,也是一栋刚刚建成的新厂房。
老板是个胖子,姓汪。殷元跟他联系了,说带施工经理去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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