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叛军中,有近万人是安王收拢的,去年卧龙堤决堤后无家可归的难民。
过去的一年时间,这些难民被安王安置在各处秘操练,不知卧龙堤炸毁的真相,他们知道的,都是安王刻意捏造的谎言:
卧龙堤之所以决堤,他们的家园、亲人之所以被冲毁,全是因为朝廷贪官污吏贪墨了修筑堤坝的银两,导致偷工减料的堤坝,根本拦不住江水的持续冲击。
在安王的刻意引导下,难民将失去家园和家人的悲伤和愤怒,全都转化为了对朝廷的恨。
他们,是安王手里最锋利的长矛,却也是最不稳定的因素。因为,纸终究保不住火,一旦这些难民得知真相,这根长矛会立刻倒戈,指向安王。
所以,这些人在安州被左屯卫和右侯卫围困时,这根长矛化作了掩护安王及其精锐军队逃走的盾,安王用起来他们来毫不心疼。
声声战鼓催促下,紧握长戈嘶吼冲出安州城,杀向仇人的上万难民,眼睛都是红的。
沈存玉早已命两卫兵将摆出一字长蛇阵,与叛军杀在一处。没有喊话,没有试探,上来便是以命相搏,拼的便是你死我活。
沈存玉端坐马上观阵,一道道军令颁下,鼓手按照军令,奋力锤击战鼓,发出不同节奏的号令,两卫将士在号令指挥之下,或杀或退,或左或右,阵型不断变化,只知厮杀拼命的叛军形成鲜明对比。
两卫将士,站了上风。
姐姐所说的沙场,与狼王指挥群狼战斗何其相似。手握长枪的沈戈心潮滂湃,他不想看了,他想战!
“元帅,末将去帮沈丛将军。”
副将沈丛那边叛军冲得很猛,沈丛及其所带的两百余将士,快要抵挡不住了。沈存玉正要传令右三部的兵将过去增援,便听到弟弟开口请战。
这小子一眼就看到了我军薄弱之处,真不愧是老子的亲弟弟,天生就是领兵打仗的好材料。沈存玉英气的眉眼带笑,大喝道,“沈彦义!”
“末将在!”
“速去增援沈丛的右四部,不准叛军一人逃脱,否则提头来见!”
“末将遵令!”
听到军令,沈戈肾上腺素飙升,催战马奔向一字长蛇阵的右四部,庄明、肖林等五人立刻催马跟上。看着弟弟骑马冲杀到了右四部,己方劣势很快扭转,沈存玉转开视线,继续指挥别部。
“元帅!”站在付存玉的身后的副将三喜忽然喊道,“小公子跳下战马了,末将请令,前去增援。”
沈存玉快速转身,竟发现刚刚还在马上厮杀的沈戈,竟舍了战马陷入乱战之中,她心头一紧,却咬牙喝道,“三喜速去增援左八部!”
“元帅!”三喜急得直拉马缰绳。
“滚犊子!”
“末将遵令。”战场之上,军令入山。三喜咬牙领命,带人冲向左八部。
见己方战阵暂时无忧,沈存玉才将目光死死钉在了沈戈身上,一看之下,沈存玉便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沈戈与对面的叛军,竟扔了兵器抱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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