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姑被胞弟看得心虚,不敢再多问,转而提起父母,“总算有父母在天之灵保佑,你才能平安回来。”
“康年不孝,父亲病重时未能在床前侍疾,父亲过世后未能给他老人家送终,辛苦大姐、二姐和二弟了。”林父又给父亲磕了个头,才跪坐在蒲团上继续道,“有父母保佑,再加上娇娇、大福和沈戈不顾生死出海接我,击退上百海盗,才能护着我平安靠港。”
林二叔紧跟长兄,“大哥说得对。”
“我本想让玉清跟着娇娇一块去常州,娇娇却恳请她表哥留下帮着照顾家里。这孩子去年遭了难,一夕之间就长大了,懂事得让人心疼。”林二姑夸完侄女,见二弟眼巴巴盯着自己,便勉为其难补了一句,“二弟也长进了许多。”
林二叔咧嘴冲着二姐笑了笑,又转头眼巴巴看大哥。
林父对二弟也是不吝赞赏,“二弟确实能干了,现在船行和绸缎庄的生意是他在照料,都做得有模有样。”
被大哥和二姐表扬后,林二叔笑得合不拢嘴,仰望着父亲的牌位道,“爹您听到没,儿也有出息了,您老就放心吧。”
听了二弟的话,感情内敛的林父好悬没落下眼泪,“去年七月,婉音和孩子们在祁县先遇匪险又遇洪水,二弟得到消息后,立刻乘船去祁县寻人。若不是你,她们母子还不知要吃多少苦……”
林二叔打断大哥的话,诚恳道,“大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都是小弟该做的。”
林父欣慰地拍了拍二弟的肩膀,继续道,“二弟不在宣州那段日子,家里多亏大姐和二姐照料了。”
林二姑不领这份功劳,“我没照看什么,是大姐带着语珍和志生住在家里,里里外外照应着。”
“辛苦大姐了。”林父向大姐道谢。没提大姐阻拦二弟,不让他去寻找自己妻儿的事。
她住在娘家可不是为了“照应”,但林大姑脸却不红气不喘地应了,“都是应该的,咱们姐弟之间没必要说这些。”
“好。”林父话锋一转,“那大姐便当着父母和众弟妹的面说一说,你为何要在娇娇历尽艰险回家后,四处散播她被山匪夺了清白的谣言?”
林大姑的脸色立时变了,瞪大眼睛就要否认。林二姑赶在她开口前道,“大姐,爹娘等着听呢。”
林二叔左看看大哥二姐,又看看欠教训的大姐,干脆低头,缩成一团。
父母牌位前燃着四柱香,香味儿浓得让林大姑喘不上气来,她捂着胸口难受地喘了几口,却见大弟盯着她的眼神还是像是在看犯人,心中的委屈一下就忍不住了,“林康年!我是你亲姐!外人欺负我也就罢了,你也要欺负我么!看着我过得不好,你们一个、两个、三个的都看站在一边看热闹是不是,是不是?!
林父平静道,“大姐,咱们都三十多岁了。”
林二叔提起头,小心翼翼提醒,“哥,大姐今年四十了。”
林二姑……
林父……
林大姑愣了一下,哭得更厉害了,“是,我都四十了!你们看看我过的什么日子,你们过的什么日子!你们一个个的都看我笑话,我可是你们的亲姐啊。这么多年,你们谁管过我?我在张家过的什么日子,你们心里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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