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又叹息几声,不知作何言语。
你道这薛蟠为何对贾枚颇为敬仰?
只因他们这前半生太过相似,每当有人说他不学无术,薛蟠便举个贾枚这例子,让对手哑口无言,时日迁移,倒似真有这个好友一般。
总还能说服自己,大器晚成,窃喜一番。
宝钗忽问道:“哥哥既同这贾珣抢人,还将他打伤,这人如何没抢过来。”
薛家太太大惊道:“乖囡,你如何也糊涂了,你还管他抢没抢过人家,只没事才好。”
宝钗道:“妈听我说,这其中有个缘故,这场闹剧能快速平息,必是有外力介入的,或许还是那边的人,若果然是个功夫深厚的,想必那贾珣总不至于死了才是。”
薛家太太疑惑道:“你是说,对方是故意的?”
薛蟠道:“妹妹这话一说,我全明白了,是有个剑侠,剑都没出鞘,便将我的人打个落花流水,我还道是个说公道的侠客,没曾想却是被收买的。”
薛家母女不愿在这事上纠缠,只吩咐人往贾枚府上去。
一则致歉,二则打听这家少爷伤势的情况。
贾枚亲自见了薛家来人,收了谢礼,并未为难。
又嘱咐他带话给薛家主母,打死冯渊的事,需得妥善安排,莫要留下手尾。
薛家既知贾珣无事,也便放下心来,行程依旧了。
至于冯渊之事,却也好解决,无非是些仆人下手重些,加上他本有暗疾,这才呜呼死了。
现任应天知府贾雨村是个再公道不过的人,虽是走了贾、王两家的路子才得补授应天府,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却不能徇私枉法以作人情。
断了案子,重罚薛家千两银子以作冯渊烧埋之用,这冯家纠缠之人本系旁支,得了钱,自是再无不可的,也就此揭过了。
此间事未了,薛蟠更不迟缓,一边同母妹打点行装,再吩咐家中老人打理金陵产业,再安排人提前上京,收拾屋舍住处,从容上京去了。
……
又过了三五日。
贾珣渐觉身上好了许多,行动轻快了些,思绪也清晰起来,静极思动,才走出帷帐方寸之间,得细看此间的住处。
此系府中西边偏院,东门通往正院,另有一个后门出入。
站在院子中看,除正院上房外,旁有两间耳房,一作书房,另一间是几个大丫鬟的住处。
西向是一座花厅,两间厢房,以及胡乱一些丫头混住的房间,东面只一条游廊,未有房间。
院中有一株老槐挺立,至南便是片百草园,各色花草不计名号,淡黄粉白之色,间有异香流动,偶有蜂蝶之舞。
贾珣唱跳了几下,气已有些急促,身子弱,气脉未足,尚不能剧烈活动。信步去了书房,前世曾练过些软笔书法,字倒也勉强认得。
书架上书本还很新,却没多少灰尘,可见主人家少去翻阅,不过是丫鬟仆妇门时常拂拭而已。
上下略一搜索,便在史部找了国史《开国篇-太祖本纪》,其略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