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干错”
“没干错”
“干错”
“错”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黄钟大吕一般,在魏忠贤的心底回荡。
没干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个新皇帝逮住了我的把柄,我这般否认恰好坐实了?
魏忠贤晕了过去。
“魏公公,魏公公?”小太监把魏忠贤唤醒了。魏忠贤艰难地睁开了眼。
“皇上,皇上呢?”魏忠贤双目无神,念叨着。
“干爹,皇上走啦,说您可能是感了风寒,受凉了。”此时魏忠贤的干儿子也恰好从门外踏了进来。
魏忠贤抓住自己干儿子的衣袖:“圣上说了些什么其他吗?”
就连魏忠贤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对崇祯的称呼已经从“陛下”变为了“圣上”。
“圣上他……没说什么其他的啊。”同样感到拗口的干儿子,对于魏忠贤的问题也只是感到奇怪。
“那就好,那就好。”魏忠贤喃喃自语。
“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想想。”
魏公公在这间不大的小房子内斟酌着崇祯自从登基的每一个动作。纵横大明权力中心多年的魏公公,此时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越来越摸不透这个年轻的皇帝了。
魏忠贤有一种莫名的政治直觉,自己该收手了。可是贪婪使他犹豫不决。
正是这份犹豫不决,让魏忠贤粉身碎骨。
他开始惧怕崇祯,这个尚未及冠的年轻皇帝了。
九月二十五,第二天。
干儿子又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阉党中心人物,魏忠贤的铁杆——江西巡抚杨邦宪,向皇帝上疏,夸奖魏忠贤,殷切期望能为魏公公修一座祠堂。
当干儿子把这个消息带给魏忠贤的时候,魏忠贤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醒了之后的魏忠贤,看到自己傻乎乎的干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废物!都是废物!滚!”
魏忠贤的干儿子被骂的莫名其妙,出了门,他就和魏忠贤的侍女勾搭上了。
“小翠儿,你说老爷是不是以前被割过,年老了,邪气没地儿撒啊?”别说话手边不老实地伸进了侍女的肚兜。
“诶呀……讨厌。”小翠红着脸。
“你有没有帮老爷用别的方式解决过?”干儿子坏笑道。
提到魏忠贤,名为小翠的侍女则是露出了厌恶的神色。“那个老不死,阉人,也配拥有我?”
“那好,我就带给你老不死带来不了的……”
“讨厌……”
此时的魏忠贤,还不知道自己的干儿子竟然这样编排自己。他的心思全都在那个年轻的皇帝身上。
魏忠贤决定按兵不动。他只是在朝堂上拒绝了这个建议而已。他决定观察崇祯的下一步。
五天后。
魏忠贤摩挲着干儿子拓印的奏折,又糊涂了。
奏折上写着,赐魏良卿免死铁券。
魏良卿是魏忠贤的亲侄子。
魏忠贤此时的心理反复横跳。
几天后,崇祯又下令了。追认老阉党魏广微,给魏忠贤的“儿子”“孙子”们封荫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