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无比热爱火焰的光亮,上天却没有赐予它承受火焰炽烈的躯壳。
黑夜中的火光能吸引野兽的注意,但心底对火的恐惧让它们不愿靠近。
村口街道上,几具痋人的残尸缭绕着火焰,暂时让它们对冲击街道产生了犹豫,这让驻守在两侧民居的战士压力大增。本就不厚实的墙壁顿时摇摇欲坠,又是几只痋人舍身猛撞,房子终于坍塌了。
夜视仪里森然的鬼火,被火焰阻隔而聚集的痋群,狙击榴后面一只锐利的眼睛。
这是个好机会,痋群密集,一通榴弹炮打过去杀伤绝对小不了。但现在肺不听自己的使唤,控制不住剧烈的喘息,带动枪口忽高忽低,在夜幕和田埂之间来回扫动。
强子努力把握着规律,剧烈运动后的无氧射击,这是侦查连的必训科目,一百米还好说,三百米的距离还是夜间,他的心中也没有把握。
嗵!嗵!
为了增大命中几率,强子选择多打一发。
榴弹的冲击力将泥土高高的扬起,一发榴弹的落在痋群后方十几米远,而另一发……击中了强子前方一百多米左右的土地,在田埂中留下一个扎眼的伤疤。
强子:……妈卖批!
如此尴尬,气的强子这东北老爷们儿都骂起了四川话。
痋人被身后的爆炸吓了一跳,现场枪炮声不断,位置靠前的痋人根本分不清是哪个方向的爆炸,只有站在后方的痋人能感觉得到。
它们来回扫视后方的田野,试图找出袭击者的位置,然后就冲过去把他撕碎。
“我滴乖乖,别看见我,别看见我……这要是追过来,我这开11路的可跑不过它们那四驱车。”
心里想着,还不自觉的缩了缩身体,好像狙击榴那宽厚的枪托能遮住他一米七八的身躯。
哗啦~
泥土的房子终于不堪重负的倒塌了,房顶是稻草做的,不是很重。屋子里的两名战士灰头土脸,踉踉跄跄的从碎裂的土块和杂乱的稻草中爬了出来。
他们和痋人本就一墙之隔,这下没了阻隔,痋人直接猛冲过来,将一名战士扑倒在地。三片花瓣一样的嘴巴大张,对着战士头颅咬了下去。就在大嘴即将把头颅包裹,却怎么也咬不下去了。
战士的右手深深的伸进了痋人的嘴里,按住了花瓣深处的喉咙,痋人不甘的被一点点的推开,嘴巴张合间,倒刺把战士手臂上的皮肤都整块的刮了下来,炙热的鲜血顺着手臂流淌而下,流进挽着的衣袖,流进战士的腋窝,把死亡的恐惧流进了他的心里。他努力侧过头,想要得到身边战友的支援,看到的场景却让他更加的绝望。
旁边另一个战士的双臂都被痋人撕扯了下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战友陷入了昏迷,已是不知死活。
“你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嘴唇阖动对着晕过去的战友说。
不幸的是他赶上这么一场战斗,幸运的是他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去想他们的结果了。
他很想昏过去的是自己,这样就不用面对最后的恐惧。
可能是真的累了,也可能是失血过多,他的手臂麻木了,就要支撑不住了。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爆炸的烟尘终于吸引了街道对面李明的注意,小路还在对着窗口的痋人死命的开火。
“小路!别打了,侧翼火力没了,一会就成饺子馅啦!”
“那快走啊,跟你一起包饺子,绝对是猪肉馅的。”
“我***没良心的,老子就该把你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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