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也有讲究,像他们现在的情况就不能用地雷把自己围死,要在隐蔽的方向留出一条安全通道。
杨帆的安排:如果遭到痋人进攻,用燃烧弹将两侧的干柴点燃,大火弥漫,构成两道暂时的防线,这样就可以把仅有的火力集中起来,如果痋人从正面进攻,就由战士们掩护,村民们从后山撤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如果痋人绕到后山进攻,他们就从雷区留下的缺口撤离,同样的,战士们留下,借助雷区全力阻敌,为村民争取撤离的时间。如果前后都有痋人,就把后山也点燃,做一次瓮中的鳖。然后,就听天由命了,毕竟他们有不可逆转的劣势。
如果四周都布置火墙,痋人势必会把脆弱的火墙撕开一道口子,若是那样,集火方向反而不可控了。
杨帆这边紧张忙碌的布置着防御阵地。
强子这边却异常的安静,唯有火焰燃烧树枝的噼啪声,和燃烧尸体发出的细微滋滋声。
他就坐在步话机前,回去还是不回去?
这不单单是生于死的抉择,还是要在家人与战友之间做出抉择。家人更需要一个活着的他,但让他放弃一起流过血,搏过命的战友,他做不到。这个抉择艰难吗?其实不难!强子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推开战车后门,强子从里面跳了出来。在战车狭小的空间里蜷缩的这么久,重新直起腰板,挺起胸膛的感觉真好。
一路向着车队后方走去,强子的眼睛扫过每一具尸体,路过指挥车时,轻抚二排长的额头,为他合上暴突的双眼。
继续搜寻,终于在一辆卡车的车厢里找到了二排唯一一架狙击榴。
空着手回去才是送死,有了这个,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强子发狠了。
这具狙击榴是轻型的,每个弹鼓只有六发榴弹,他把狙击榴背在身后,腰带上挂着四个弹鼓,每只手提着两个弹鼓,带着平时两个人才能携带的弹药量,顺着马路奔向来时的村子。
这种感觉像是在侦查连进行负重越野训练。他在前面全副武装狂奔,而老何赤手空拳的追在身后,一边跑一边骂:“你****没吃饱饭吗?****,跑的像只龟一样!”
天空微露皎洁,月亮还羞羞答答。村子里,村民都聚集在一起,他们刚刚布置好两侧的隔离带,人心惶惶。
杨帆坐在炮塔里,只露出他的头,今晚的炮手由他自己担任。他是指挥官,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意图,这门炮是防御的关键。
今晚并不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至少连部传来消息,陆航的武装直升机已经出发了,到达这里也就二十多分钟。
景龙趴在田埂里,夜视仪显示绿油油的光,地面淡淡的水汽氤氲,有种恐怖片的既视感,很快恐怖片的主角就登场了。
村子人类活动的痕迹太明显了,一只只瘦弱狰狞的幽灵从树上窜下地面,有两脚走的,四脚爬的,试探的向着村子靠近过来。
“点火吧!”
通讯器里传来了杨帆的命令。
景龙和另一名战士从田埂里爬起,飞速的顺着隔离带跑过,一边跑一边丢下燃烧弹,大火很快组成两条火龙,盘踞在村子两侧。
痋人感受着突然燃起的大火,明显愣住了,它们的大脑只能做简单的思考,才不会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略做停顿,先头的十几只痋人拔足狂奔,直直的对着村口冲了过来。
轰!轰!轰!
反步兵地雷被触发,欢快的弹跳向空中,轰的一声爆炸开来。痋人凄厉的惨叫着,身体被爆炸的冲击波推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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