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把一身衣物换去,留下的泪渍只能明日再洗掉。陈封合衣上榻而眠,久久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天色微亮,陈封起身洗漱,早早背了点经书,便去滕灵秀书房陪读。其实说是陪读,倒不如直言给滕灵秀找的玩伴,只是被言做木头的玩伴并不深得她欢喜。
推门而入,滕灵秀冲他一笑,并无昨夜那般忧愁。整个人倒也轻松不少,没有往前的闷闷不乐。回了先前的皮性,叫来陈封在一旁坐下,笑嘻嘻拿出一本经文纤手指着一段话道:“你望望这段话,一段绝词没了下文,你看看‘天晓无义败以妄。’,你试试接下一句。”言罢颇有意味其中。对诗陈封最拿手,尤其以这一句已是绝对,古往今来能对上不计其数,但符合要求却没有值得称道。陈封早已有自己的答案,对不对都是一个方法。
陈封略微思忖,道:“不成仁来成往空。”
滕灵秀反驳道:“不对不对,这明明是绝对,怎么能这样对呢。”
陈封反问:“该又如何。”
滕灵秀嬉笑:“人知有仁成以仁。”陈封不解,上句有天,天又怎么能对齐人呢?此是不解,本是多答案的对句,又不好辩言。顿时思考对错来,看在滕灵秀眼里以为被自己的绝句给绝了言,暗自得意道:“怎么样?木头我没说错吧。”
“没有。”陈封一向回答干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地。
“哼哼!还敢说你书读得多,认为我肚中无墨?”滕灵秀故言道。
陈封:“我没有这样认为啊。”
“你有!”滕灵秀辩解,“你每日读个死经书就是讽刺我!”
陈封大为头疼,又是一个无端由,这位大小姐可喜乱想。只好承言道:“好吧,我是有这样认为……”
“呐!承认了吧!”滕灵秀大笑,转言哼了一句翻起经书,少有的静下心去研读。
陈封有心想问昨夜是不是风凉着寒,分不清事物了吧。他不会这样说出来,但凡说出又是一翻拷打。片刻之后拿起书籍认真翻阅,不理外事。
不多时,滕灵秀又把书问陈封,多是一些无痛关痒的释义,陈封一一解答。此后陈封听到“木头”二字,也不恼,帮滕灵秀把一些问题给解去,倒也相安无事。滕灵秀发觉自己多不会的问题对陈封都迎刃而解,又为先前一点上风沾沾自喜感到羞恼。心道木头不通人意就是不通气,倒也省去先前在他面前显摆出拙的羞意。
如此又过二月,陈封与滕灵秀相处倒也相安无事。陈封从先前的独自读书,转为教滕灵秀的老师,学的经文倒也是快。滕灵秀越是研读经书,越发自觉先前的态度稍显不足。常与陈封辩论经文,又常常闹得大红脸。滕家小姐许久不读经书,突然性格大变,在滕家府而言是天大怪事一桩。
滕灵秀的些许改变,令暗中观看的滕老爷欣慰不已,更多是为陈封的殊特气质感发,如果陈封是他儿,倒是省去每日为儿女烦心之事。好在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更多是顺其自然的想法。
某一日,这一想法终被打破,令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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