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荀子与韩非,李斯,五蠹,开熘的嬴泽,预料之外的操劳
与此同时,齐国。
齐国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国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骚气的燕国更有意思。
因为在这个普遍以强弱来定义一个国家的时代,齐国,你却没办法用强弱这个概念来形容它。
你说齐国弱?但它确实是天底下最为富足的一个国家,即便被五国入齐,燕国毁宗掠宝,但它仍然是七国最有钱的一个国家,即便是如今的秦国都比不上它。
但若是因此就以为齐国是一个强国,那你就会很悲哀的发现,这个富足的国家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没有半分民心可言,这是一个没有尊严的国家。
自从当年五国入齐后,齐国就彻底躺平了,现在的齐国完全只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对于其余五国与秦国的争端,如非必要,就像这一次,它甚至都懒得搭理。
而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国家,存在着这个乱世之中唯一的一个文化圣地:稷下学宫。
在这里,无论你出自诸子百家中的何门何派,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就一定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里有着来自天下的老师教习,也有着来自天下的求学士子,当然,秦国除外,秦国的人对于战争更感兴趣。
但无论他们来自哪里,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属于这个时代的精英之类,而在这些人之中却有一颗璀璨的明星,在他面前,无论你是什么出身,无论你有何种的成就,在他面前都会暗澹失色,他就是荀子。
这个早年研习百家思想,后又归入儒家,最终超越儒家束缚的当代儒家唯一的一位宗师荀况,也是嬴泽唯一一个不排斥,并且很是尊敬的儒家人士。
如今的荀况刚刚步入花甲之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年龄了,但对荀况来说,此时却正是他的人生巅峰,此时的他精力还未衰退,而学识的积累也已经达到了顶峰。
而现在,他正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
嬴泽的邀请。
这个他最为看好的年轻人,甚至超过了他现在的弟子韩非,刚刚邀请他前去年前刚刚开学的大秦学宫,担任儒学院院长。
大秦学宫,就是嬴泽刚刚主持建成,位于咸阳城西部的一座大型学宫,据说规模还在稷下学宫之上,而且随时准备扩建。
这座学宫,各种意义上的与众不同,首先,他还没有设立大家预想中的祭酒,即学宫之长。
据说之前是准备设立祭酒一职,并且由嬴泽担任的,但是,有不少声音觉得,嬴政才是秦国的大王,所以祭酒一职,即便只是挂名,也应由嬴政担着。
然后,争吵开始了。
觉得应该由嬴泽担任祭酒一职的人多为百家弟子,他们提出的理由,极为淳朴——嬴泽是秦国权贵阶层现在最有文化的人,让嬴泽站在他们上面,可以,大家也能接受。
但是如果让嬴政这样一个没成年,也没有任何学术上的建树的单纯王族担任祭酒,即便只是挂名,他们也不会接受,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这帮搞学术的老人们都有脾气。
齐国的稷下学宫,祭酒一职,一直都是由学术大师担任,比如荀子,而秦国的学宫,既号称“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集百家之长,成一家之言”,那作为学宫祭酒,至少也得学贯百家吧?
这一点,从小就被昭王强行加塞知识的嬴泽已经勉强做到了,甚至于他如今在兵家,医家,农家,都能称得上宗师了,让这么个人担任学宫祭酒,诸子百家学者虽说那个,但也能接受,毕竟嬴泽这个年纪……或者说如今的百家,也只有寥寥数人比得上他。
但嬴政……他除了是秦王,好像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而如今他也尚未加冠亲政,朝政方面也没什么建树,若是让这么个人担任学宫祭酒,对比一下齐国稷下学宫的祭酒荀况……
抱歉,若是秦国的学宫是这么个氛围,他们就不来了,别说什么拿秦国的大军威胁,各家掌门不吃这一套,死就死,孔孟至如今,还没有哪家被这所谓的强权威胁的。
而被诸子百家的人这么一怼,之前支持嬴政担任学宫祭酒的那部分王权维护者,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有力的理由,但他们就是觉得,秦国的学宫,自应是以秦王为尊。
甚至有不少人私下议论,若是学宫之事再让嬴泽占着,那秦王,是不是有点太花瓶了?
然后,原本围绕学宫祭酒的讨论,莫名其妙的就偏了,甚至朝着一些不方便说出口的方向发展。
见此,嬴泽直接就把学宫祭酒一职给切了,职位都没了,谁来任职,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其实,这件事实际上也没那么麻烦,主要是拱火的人把秦王与洛阳君对于秦国的控制力这件事挑了出来,而现在嬴政还没加冠亲政,就算嬴泽想撂挑子不干都没办法。
虽说他手下的人都知道嬴政加冠后,自己就会主动退出权力中心,但现在时间还没到,他们计划好的权力交接也还没开始,要是嬴泽一下子把军权丢出去……
这东西谁敢接?
嬴政是还接不了的,其他人也不敢碰这东西,或者说,即便想接,也没人接得住。
因为嬴泽把这个位置的底线提的太高,除了秦王这个法定继承人之外,也就蒙骜能勉强接住,但是蒙骜现如今投身学宫,而且年纪太大,不合适。
可年轻一辈……谁够格啊?
所以,祭酒这个位置,只能先放着,等嬴泽退休的时候再补上,那个时候就没人能说什么了。
另外,这个学宫的编制也有点奇怪,诸子百家都可申请一院,至于院长之职,由院内自行决定,秦国不管,但是院长需要接受秦国的管制。
也是因此,荀子对于嬴泽这个操作有点无奈,因为在他曾经的学生徐乐达到稷下学宫之前,嬴泽就率先广告天下,准备邀请他这个儒家宗师前往大秦学宫担任学院长。
这就意味着,秦国这个天下第一强国,承认了荀况作为儒家代表,这就是荀子最难为的地方了!
因为儒门其实也很乱,不比墨家差多少,或者说天下百家三大显学,儒道墨,在祖师之后都分裂了,道家分天人,阴阳,黄老等等,墨家三分,儒门就更厉害了,孔门十哲七十二贤,又被戏称为孔门十贼,七十二路反王。
孔子之后,孔门大乱,各自曲解经义,都认为自己才是儒门正统,打得脑浆都出来了,当然,其中自是少不了墨家的拱火,毕竟儒辩与墨辩的冲突也不小。
直至孟轲之后,重新给儒门下了定义,仁义礼智信,才终于让儒门结束了内乱。
但,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儒门,又出了个荀况,再次挑起了儒家大战,荀况认为现在的儒家都算是一群空想主义的腐儒,不重现实,一心幻想着公天下,却一点实际不做,就知道抬着张嘴阿巴阿巴,啥也不是,还因为性本善还是性本恶与孟子之说起了大冲突。
这份冲突直至现在也没有解决。
但是,嬴泽直接广告天下,邀请荀子担任大秦学宫儒学院院长一职,这就代表着嬴泽,秦国承认了荀子在儒家的正统性!
嬴泽直接拿一国的名义来给荀子当后台了。
这就让荀子非常无奈了,因为嬴泽这完全是威逼加利诱,还是先施恩,他要是不报,那就不道德了。
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对于荀子而言最无法拒绝的东西,是嬴泽还将他根据这个时代的情况编撰的字典拿了出来。
荀子只是看了几页这份字典的内容,他就忍不住了!
而嬴泽说,字典的编撰量太大,太复杂,他一个人弄不好,甚至嬴泽还将之前洛阳缴获的,以及之前从楚国旧都带回的周王室全部藏书放到了大秦学宫,邀请百家之人共同整理编撰成册。
嬴泽就拿这些东西诱惑他啊!简直不是人!
所以现在他很苦恼,要不要去?以怎样的身份去?去了之后在大秦学宫又是怎样的身份?
哎,苦恼!
他知道,人,不可能将所有的好处全都占尽,嬴泽这样先把宝藏砸到他脸上,他根本就拒绝不了啊!
所以,思虑良久,他,荀况,还是被诱惑了!
只是,无论是藏书的编撰成册,还是嬴泽所说的字典,都不是一人所能完成,嬴泽做不到,他也不能,这是一项大工程,所以,现在的他正在稷下学宫中物色帮手。
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两位入室弟子之一的韩非。
对于韩非的才情荀况十分喜爱,但能让荀子对他另眼相看的真正原因是他的品行。
可是,韩非却在昨日提出了拒绝,他想回韩国一趟。
说实话,荀子不希望韩非去韩国,即便那是他的国家。
以他的见识,自六国签下嬴泽所定条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六国已经没有未来了,那表面上没什么的和平条约,却将六国最后一丝反抗秦国的希望彻底扑灭。
如今的六国,说难听点,已经和秦国的属国差别不大了,只要秦国的准备工作完成,六国覆灭,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堵在秦国东出之路上的韩国。
这个已经腐朽到骨子里的国家,不是仅凭韩非那所谓一腔热血能够挽救的,不说韩非有没有那个本事,即便他真的有,但嬴泽,会给他那个机会吗?
荀子甚至感觉,若是韩国继续摆烂,嬴泽还不会忙着动手,他会等到韩国到达最低谷的时候,搞个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是,若韩非想要做他之前那所谓的救国之举……
“你想要做什么?”看着眼前已经打包好行李,准备出发的韩非,荀子严肃问道。
“我回家啊。”韩非笑道。
“你还是想做之前的事情吗?”荀子微微一叹,韩非来到稷下学宫求学的目的,他自是知道的,可是那个时候与现在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状态。
那个时候,韩国若是想要自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机会的,但是现在,韩国对于秦国不过是覆手可灭的存在,还有嬴泽,那小子下手之狠辣,他绝不会怀疑,只要韩国有变法图强的那个趋势,嬴泽会毫不犹豫的将这股复兴之火直接掐灭。
韩国,没有任何机会了。
“并非没有可能啊。”韩非眯着眼笑道,只是那抽动的眼角让荀子很清楚的感受到韩非心中的苦恼。
“可是你应该看得到,你阻止不了接下来的一切,你那所谓的机会又在哪里呢?”荀子问道。
“老师,秦国的一统已成定局,我并非看不清这一事实。”韩非摇摇头,放下了自己的包袱。
“秦国太强了,六代秦王打下的根基已经让秦国有了一统天下的实力,而现在,无论是那尚未加冠的秦王,还是威压六国的洛阳君,都不是简单的人,有他们这样的人在,六国根本没有机会。”
“那你的机会在哪里?”荀子实在是看不到任何的机会,他只看到了反抗嬴泽之后的血流成河。
在嬴泽少年时期他们二人便已相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嬴泽本质上的霸道,如果大家不能在他还愿意好好说话的时候听他说话,他就不会再说了。
一旦你让他觉得和平交流所需耗费还超过了暴力屠杀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更划算的那一种。
而一旦让事情发展到那一刻,没人能阻挡他。
“你不会是那种就此放弃的人,但是,韩非,我还是不得不警告你,有些人是不能挑衅的。”荀子摇摇头,尚未加冠的秦王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但是嬴泽的性格他知道,只要那个东西有脱离他掌控的趋势,他表面上的随和就会彻底消失。
“我知道。”韩非苦笑道,荀子这些年与他们谈论过很多关于嬴泽的事情,除去毫不掩饰的欣赏之外,最多的便是对他们的警告。
不要试图挑衅他,或许别人会因为所谓的声名有所顾忌,但嬴泽不同,他对于自己的声名如何毫不在意,在涉及到关键的部分,他是一个极度理性的人,理性的不像是一个人。
一旦惹怒了他……生前,哪管身后名?
“所以我不会去做那些挑衅的事情,我现在要做的是忍耐,以及爆发时的准备。”韩非回道,
“我虽然坚信秦国的一统之势难以阻挡,但治天下远比打天下难,秦国用了六代秦王加上嬴泽这种人方能完成打天下的大业,而治天下所要耗费的时间虽然不至于那么多,但也绝不是他们这一代人所能完成的事情。”
“我不知道那尚未加冠的秦王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能得到那洛阳君支持的,想必不会比他差,但,即便如此,秦国已经连续出现了七代雄主,我不相信秦国还会出现第八代,甚至第九代,秦国也绝不可能再出现嬴泽这样的人,上天绝不可能如此钟爱秦国,一旦秦国内部出现了问题,那个时候,韩国的机会就来了。”韩非肯定道。
“若是你想要看到那一天的话,前提是你能活的够长,若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劝你去拜入道家的好,以道家天宗的本事,或许能帮你多活几年。”荀子笑道,只是眉眼之间多是对韩非的担忧。
韩非的身体可不支持他去做这种比命长的事情,而且,北冥子,这个道家天宗辈分最高之人,与嬴泽的关系可是非同寻常的,所以,嬴泽想活个一两百年,没什么难度,但韩非绝不可能。
“那,你能保证自己能比秦王,比洛阳君活得更久吗?”荀子面色一正,他还是不希望韩非做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不知道那秦王能活多久,但是,洛阳君嬴泽,此人却是难以长寿的。”韩非摇摇头,
“他做事算计太深,心机太重,杀气太大,运气太好,这样的人,夺天机太多,如何长寿?”
“盛极必衰,慧极必伤,洛阳君嬴泽……”
在韩非眼中,嬴泽实在是不对劲,他太聪明,甚至达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兵家,医家,农家,儒家,他在这四家的成就根本不可能是他这个年纪有可能达到的程度,更何况他还是四家同时。
从军至今无一败绩,一个年仅二十余岁的人达到别人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顶峰,他实在是成功到了一种不该存在的地步!
若嬴泽与荀子一般的年纪,他也不会如此难以理解,但嬴泽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太年轻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做到这么多,太过聪明,也太过贪婪,这绝不是长久之相!
“……”荀子无言。
他也知道嬴泽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他的存在就已经违背了自然规律,这样一个集无数光芒于一身的人,出现在这乱世……
而韩非说的也确实有道理,灭六国对于如今的秦国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但治理天下却远比打天下更加困难,上天可还会给秦国这样一个连续一百多年都不出一代昏君的机会吗?
更何况这一代出现嬴泽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将秦国的气运都消耗光了。
有太多的国家因为一人而兴盛,也因一人而衰亡,秦国也不可能逃脱这样的宿命,更何况,嬴泽的出现将秦国推得抬高了,由他打造的国家,有多少人能够驾驭?或许这一代的秦王可以,但之后呢?
盛极必衰,这是天道,嬴泽将秦国推向鼎盛,等他离开后,秦国将会无可避免的衰落,因为他做的实在是太多,太好,以至于连模彷与维持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韩非口中的机会,也是根据这些东西得出的结果,这确是有可能存在的。
但,荀况知道,即便发生了这种无可避免的事情,韩非以为的机会也不可能出现。
因为六国面对的是嬴泽,一个谨慎到变态的人!
他会将有可能脱离自己掌控的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中,甚至当年他问嬴泽,秦若真的一统天下,心怀怨恨的六国之人如何处理?
嬴泽当时的回答很简单——杀。
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只需要吃饱饭,让他看到自己有美好的未来,他们就不会生乱,这一点,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而若是吃饱饭,有前途,还是心有怨气,甚至想要生乱,那便不必多说什么,杀了便是。
这个世界最宝贵的东西,是人命,最不值钱的,也是人命,杀了一代,还有下一代,总会安静的。
至于六国贵族,王族,若是乖乖听话,也就没事了,但若是心怀不轨,对于这些人,他不会给太多的机会,直接动刀就行了,反正没有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权贵永远只是少数人,而国家为大多数人而存在。
他不是一个喜欢暴力的人,可以的话,对于一切问题他都想要以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可一旦这种和平的方式失效,甚至被对方认为这是软弱的话,那就没必要怀柔了。
人很贱,对付贱骨头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断,碾碎,烧成灰,随风而去。
“如果你是为了这个理由前去韩国做准备的话,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但是,我觉得你不止如此。”荀子沉默过后,还是问出了他的疑问,他看得出韩非有心事。
“果然,还是瞒不过老师。”韩非摇摇头,
“我昨夜又做了一个梦。”
荀子闭上眼睛,“怎样的梦?”
韩非似乎是在回忆,“醒来之时,我已忘记了梦里的内容,只是发现枕头上泪痕犹然未干。”
“是悲伤的梦吗?”荀子微微一叹。
“也许吧,我并不知道那是悲伤的泪水还是来自领悟的喜悦……”
“你又多了一层体会,不错。”荀子似乎很高兴。
“而且我发现自己最近似乎,一直在重复的做这个梦……”韩非回想着最近的情况。
“如果你已经忘了梦里的内容,你又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在做一个重复的梦呢?”荀子再次问道。
“因为……梦里始终都有一首歌,萦绕在我的心头。”韩非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又似乎很伤感,很遥远……又似乎很熟悉……”
“那你有什么感受?”荀子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听到这首歌,仿佛我的心就变得透彻,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荀子听后,神情微微一变,睁开眼看着韩非,“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
“我感受到一股召唤,是时候出发了。”韩非低下头。
荀子略微沉默,静静的看着韩非,知道他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好!”
韩非向着荀子磕了一个头,
“老师的授业解惑之恩,弟子终生铭记!”
“出发吧,韩非,不要留有遗憾。”
……
出发前,韩非和同门师弟李斯进行了一次交谈,同样也是告别。
李斯知道韩非要回韩国,心中亦是复杂,既有庆幸,也有不舍。
“韩国是七国中最弱小的国家,以师兄的才华,实在是有些可惜。”此时的二人还未成为对手,李斯对于韩非的能力还是认可的,为其感到惋惜。
韩非有些自嘲,“没办法,那是我的国,同样也是我的家……”
“出生于王室,看来也未必是一件幸运的事。”
“也许吧,你呢?有什么打算吗?”
李斯看着平静的湖面,水中倒映着他与韩非二人。
“师兄之才十倍于我,可以挑最弱的挑战自己,而我不行,只能跟随老师前去七国中最强大的屋檐下碰碰运气。”
“你要去秦国?”韩非看了一眼李斯。
李斯倒是很坦荡,“师兄见笑,李斯比较现实。”
韩非叹了口气,看着湖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