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先锋官,我不上谁上。”
刘顺不耐烦地回答,却还是重重锤打了一下地面。
简单梳洗过后,刚缓过一口气的刘顺环顾四周。
第一批冲锋在前的军士盔甲衣衫被火药炸的破败不堪。
如今各个带伤,几乎人人挂彩,军医们将扎入肌肉的弹片拔出,四处充斥着痛苦地哀嚎。
刘顺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着内心的紧张情绪,自从抚顺以来,他从未如此狼狈不堪。
“折了多少人马?”
“泥腿子壕沟填的窄,攻城军士并没有完全展开,第一批过壕沟的五百人约莫折了一半,其余都回来了,都是步兵,没有折损军马。”
张仓神情低落,苦涩地回答。
刘顺看着远处依然挺立的羊官堡,眉头深皱,双拳不觉紧握。
“父亲下达军令,让我们驻留在此,待大军攻取金州回返后再拿下此地,而我却擅自攻城,如今要么以死谢罪,要么彻底拿下此堡赶上主力,才有一线生机。”
刘顺闭眼思索了片刻,而后将腰间长刀拔出,直指羊官堡。
“再派五百人,你来带队!”刘顺说罢便再次沉默不语。
瘫倒在地的张仓听闻大惊,不顾浑身伤痛,面朝着刘顺匍匐在地,痛哭流涕地哀嚎:“将军,如今这个局面,五百人怕是难有作为,到时候恐怕……”
说着竟开始嚎啕大哭。
“有理。”
刘顺看着脚下匍匐的副官点了点头,冷静下来,随即收刀入鞘,转身双眼眯缝着打量着羊官堡两侧凸出的棱堡。
“南蛮军主要靠的就是这两处凸出棱堡,必须想办法撬掉。”
经过先前的实战,刘顺明白正面的火力大多没有什么阻碍,顶多会让自己显得比较狼狈罢了,而两侧的火力却是造成伤亡的罪魁祸首。
自己第一次前去劝降时被守军欺骗,错判了羊官堡的主要火力重心。
刘顺此时内心无比后悔,自己居然轻敌至此,心中对眼前守军的恨意更深。
“派五百人的精壮军士,给老子去复州城,把所有火器都全拉来,老子要平了这个地方,不留俘虏,全部杀光!”
张仓暗自松了一口气。
自从抚顺降金开始,刘爱塔将自己调配给刘顺当贴身副官,几乎每场仗都要跟着眼前这个少将军冲锋在前,替这位公子爷挡枪挡炮。
在沈阳城外浑河血战时,刘顺甚至命令自己跟着女真骑兵直冲戚金、陈策的偏厢车阵,要不是自己机灵,死命带着队伍躲在女真骑兵后面,恐怕早就升天了。
“若是那个王书生阻拦?”
“直接杀了就是,管他是哪根葱。”
刘顺从怀里掏出了一瓶金疮药,直接扔给了地上的副官。
“张仓,方才多谢你替我重整队伍回营,战事一了,我不会亏待你。”
张仓手捧着贴着封条的金疮药,这还是先前洗劫沈阳城时,自己献给刘顺的。
没想到第一个用的竟然是自己,不由觉着哭笑不得。
然而他还是立马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勉力在地上朝刘顺磕了几个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