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摇摇晃晃不肯倒。
张博博垂下枪口,从兜里摸出火药包就要装药再来一枪。
“不用补枪,它不行了。”张福海从树后面露出头,对儿子喊了一声。
野猪抬头看向张福海的方向,一只眼珠被钢珠钻了进去,紧闭着的眼睛里血水顺着毛发流动,另一只眼睛死死盯着张福海。
本来已经放松的张强几人,只觉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O′|┛嗷~~”,野猪不甘的嘶吼了一声,歪歪的倒在了雪地里。
“你们先别过来。”张福海瞧着已经从石头后面跑出来的几人,连忙喊了一声,同样示意要跳下树的儿子别动。
这野猪虽然倒了,可鼻翼间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张福海不敢大意。
野兽和人不一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它就还是猛兽,尤其是野兽的临死反击,万一被磕一下碰一下,对脆弱的人体来说,动辄非死即残。
都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动物也是一样。
野猪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众人就听见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口气长的像是把体内所有空气都抽了出来,声音之大,连三四十米外的张强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了,你们可以过来了。”张福海小心的靠近了几步,野猪歪在地上一动不动,鼻间也再无一丝气息。
张福海绕到野猪屁股后面,伸出枪托捅了捅野猪,见它毫无动静,这才彻底放松了心情。虽然做了快二十年猎人了,可对张福海来说,也是第一次亲手打死了野猪。
对于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的居民来说,猎人其实不是一个好的副业,有人打了一辈子猎,可能最大的收获就是一条狼而已。所以,这块土地上,其实没几个猎人,张福海一家算是方圆几个村里唯一的一户猎人了。
张强几人飞快的跑了过来。
“哇,十一叔,你可真厉害。”张学武快步如飞,边跑边夸。
看着几个小伙子围着野猪啧啧称赞,张福海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也就是跟他们差不多的那个年纪,父亲带着他,也是在这边的林子里,打了一头野猪,当时他也是站在父亲身边这样一脸兴奋。
也就是那头野猪,父亲挑着去县城偷偷卖了二十几块钱,然后用着二十几块钱买了礼物,请了匠人帮着箍了窑洞,让他娶了媳妇。
可惜,也就是这一只野猪的甜头,让寿山生了心思,独自跑出来打猎,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
大野猪活着的时候瞧着高大威猛,变成尸体了,看着也还是一座肉山,瞧着不比牛犊子小。几个小伙子扒拉着把野猪瞧了一会,兴奋劲总算过去了。
瞧着十一叔在那发呆,相虎拉着张博博又把小野猪的尸体搬了过来。
“爸,我们回吗?”张博博的喊声把张福海的思绪拉了回来。
“回吧。”张福海瞧着已经偏西的太阳,点了点头。
几个小伙子看着这庞大的肉山有些犯难了,刚刚上手就知道了,一个人都没法给它翻身,怎么带回去?
“绑个担架,抬回去。”张福海瞧着几人表情,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这野猪起码有个两百多斤,两个人抬着都够呛的。
折了几根胳膊粗细的树枝,绑了一个简单的支架,又用绳子把野猪固定在担架上面,一番忙活后终于开始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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