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解去金属箱的夹具,将其从流水线取下,又通过车间尾部的凝胶门送了出来。
金属箱顶着凝胶,慢慢挤了出来。它看起来像是被裹进糖水的坚果,当它挤出大半个身体的时候,朝向过道的每个面都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糖胶。
它给凝胶门带来的形变达到巅峰。凝胶门渐渐回缩,在金属箱和门体之间留下细细的一线。士兵们伸手去接,裹着凝胶的金属箱便轻松钻出门体,中间连接的凝胶断开,一些弹到金属箱,另一些回到凝胶门。
“请放心,没有特殊波长的光线照射,这些凝胶是无害的。可以在前面的车间洗掉。”车间内的士兵向几人挥了挥手,这一工序的拍摄便宣告结束。
李俭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灯,在维护基地厂房的长长过道中,照明全靠这些嵌入天花板的灯板。一开始李俭还没留意,当士兵提到特殊波长的光线时,他才注意到,这些灯板都是LED灯板。
还琢磨这地方为什么不用白炽灯或者荧光灯呢,虽说LED灯板也可以在调制后表现出荧光灯的效果,但使用纯粹的LED芯片照明,未免有点要求过高。现在看来,这厂房通体使用LED芯片照明,大概就是看重LED灯的单色性够好。
虽说单色性比不最离谱的激光,但如果只是针对工业生产中必要的某一波长的光线的规避,LED芯片倒是够用了。
荧光灯和白炽灯相比,虽然也有一定单色性,但这种单色性嘛……半峰宽就可能有几十纳米,拿来讨论单色性未免有点抽象了。
推着金属箱前进的士兵手都沾满了凝胶,不过他倒是不在乎,单手推箱,另一手举着自己刚才被金属箱沾的凝胶,嘿嘿直笑。
趁着摄像头对准李俭和车间景象的功夫,其他士兵向金属箱靠拢,聚在一起,都手推了推箱子——蹭点凝胶,看看是什么感觉。
通向下一工序车间的路并不长,只够几名士兵都让自己沾凝胶的份。
“别沾太多凝胶,少量凝胶可以洗掉,量太大了就需要试剂处理了。”站在第二道工序车间门口的操作员无奈。
他是来配合宣传片拍摄的,本不应该在摄像头面前说拍摄工作之外的事,不过眼前的士兵看起来像是对凝胶玩了瘾,如果自己再不说话,恐怕他们还要把凝胶涂到手臂去。
“旁边有洗手台,你们赶快洗掉,金属箱我拖进去就行。”操作员打开车间大门,指了指过道旁侧的洗手台,自己戴着加长橡胶手套,将金属箱拖了进去,抬起来,将封闭气孔的机关合,放入装满绿色试剂的液槽浸泡。
战士们被操作员“训斥”了,才灰溜溜地收手,一个个在洗手台边排队吸收,三三两两地凑在水龙头下,将水花搓着凝胶,让凝胶随水流进入下水道。
“这里应该是用叉车送来金属箱的地方吧?人的手沾到凝胶了,可以用洗手台洗去,叉车的叉子沾了,该怎么办呢?”李俭不假思索地问道。
操作员将浸泡后的金属箱提起,又送到清水中涮了涮——考虑到他正提着两百公斤的重物,这活对他的重心把控倒是颇为挑战——转而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向李俭:“首先,凝胶在光照后可能产生的危害只对人有效,叉车碰到了可以不处理。其次,就算需要处理,叉车有抹布,这里有水龙头。”
李俭绷不住了,他发现自己确实钻了个毫无必要的牛角尖。
操作员将金属箱提起,在台面打开盖子,翻动箱子中的战甲零件,确认数量无误,便连着箱子一块拿到流水线旁。
“本车间提供战甲损坏情况的初步确认,经过操作员检点数量和目视初筛,本次回收的战甲零件将一一送维修台自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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